“不!”南宫绾妧慌了起来,惊恐地望着皇帝,“此事与勉儿无关,与他无关呀!”

“若不是因为那个孽障,你会下毒给自己肚里的孩子?若不是因为那个孽障,你会毒害李婕妤?”

“我毒害李婕妤?”南宫绾妧震惊地问,她何时毒害过别人?

“芸娘从不与她人来往,有孕后也只与你走动,你也从不与她人往来,你不是还有谁?”皇帝眼眸里喷着怒火,“南宫绾妧,你是故意想让我绝后,好扶持宇文承焕的儿子坐上皇位,对不对?”

“你……”南宫绾妧气得浑身发抖,“我若是想要我的儿子当皇帝,当初岂会对你逼宫坐视不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对承焕下手吗?”

“承焕,承焕……叫得真亲热,寡人差点忘了,你跟他在一张床上躺了五年,怕是骨子里都是他的味道了吧!”

皇帝越说越怒,用力甩开南宫绾妧的手,朝外头大喊:“来人!”

顺海慌里慌张跑进来,“陛下请吩咐。”

“传寡人旨意,把宇文勉提进宫,寡人要亲手了结这个孽障!”

“不!”南宫绾妧扑过去想要抓住皇帝,皇帝身子一偏躲开了,南宫绾妧收势不住竟然跌到床下,头重重地撞在地上,疼得晕死过去。

等她醒过来后,屋里哪儿有皇帝的影子,其他人也不见踪影,只有阿华一个人守在床前。

“娘娘……”阿华欲言又止。

南宫绾妧挣扎着爬起来,“陛下呢?陛下去哪儿了?”

“陛下说等娘娘醒来,让婢子带着娘娘去西城门的摘星楼。”

摘星楼是皇宫里最高的一处地方,南宫绾妧虽说在这皇宫里住了好几年,却只登上一次摘星楼,因为站在那儿总让她感觉摇摇欲坠,心里很不踏实。

摘星楼建于统正十六年,至今已有快十几个年头,宇文承焕在世时从来不叫人修缮过。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蚀,摘星楼早就破败不堪了,皇帝让她去那儿做什么?

南宫绾妧体虚,在阿华和另外一个粗使的宫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顶软椅,抬着她颤颤巍巍地往摘星楼去。

到了摘星楼下,阿华一边抹汗一边对南宫绾妧说:“娘娘,婢子只能送您到这儿了,您得自己上去。”

路上颠簸了半天,南宫绾妧身子骨都快被颠散了,她抬头望一眼摘星楼的楼梯,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

但她也知道阿华那么远把她送到这儿却不扶她上去,一定是皇帝故意要为难她,若不是因为宇文勉的命被皇帝捏在掌中,她才不会受这种委屈。

士可杀不可辱,可是为了孩子,她得忍着。

南宫绾妧趴在楼梯上,慢慢地往上爬,她全身无力,只能靠双膝来承受,没一会儿膝盖就红肿难忍,双腿不停地打颤。

爬到二层时,她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楼梯上,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景物在旋转,双耳嗡嗡作响,她双眼屡次发黑,但她却咬牙强忍。

若不是想见到宇文勉的强烈念头支撑着她,她早就晕过去了,心里这点仅存的信念,让她拼尽全力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皇帝和李婕妤。李婕妤正靠在皇帝的怀里,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嘲讽和挑衅,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中了别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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