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骑昼行夜宿,不一日过了故县,再往西南方走便是清河县。
近乡情更怯。王小刀心里百感交集,十四年前,自己出生在清河县的一个小村子里,三岁那年母亲病故,父亲辛辛苦苦将自己拉扯到十三岁,却被马贼给杀害了,剩下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幸好遇到了师父,还有杨教习,现在又有了左纤儿,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可自己的父母亲却永远天人相隔了。想着不由地泪流满面,一旁的左纤儿知晓他的心事,也跟着哭起来。燕晓声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又走了十几里,一块界碑出现在路边,上写着清河县三个字。王小刀停下马,四下望去。
无边的天幕下,一块块麦田在风中荡起层层麦浪,沁人心脾的麦香让人陶醉,燕雀在麦田上空一掠而过,不远处有一个小小村庄,炊烟袅袅,农夫荷锄而归,牧童骑牛返家,笛声悠扬,犬吠声声,好一派农家夕照图。
“小刀子,这里好美啊!”左纤儿看得都呆了,痴痴地道。
“是啊,这里是个美丽的地方。”王小刀下了马,缓步走在田埂上,黑马跟在他身后,对近在嘴边的麦苗视而不见。
左纤儿也下了马,快步走到王小刀身边,两人并肩而行。夕阳下,少男少女两个身影在麦田里渐渐拖长,最终隐于暮色之中。
进了小村,找到村长,王小刀道:“村长爷爷,我们是来清水庄走亲戚的,路上贪玩,赶不过去了,想借您这里住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村长是个花甲老人,却身体健朗,眼不花耳不聋,腿脚利索,看了看三人的装束,道:“方便,方便。请进屋里吧。”
主宾落坐,村长道:“我们村叫宋家庄,庄上大多姓宋,我是宋家现任族长,你说的清水庄我知道。年轻时去过几次,那里有个铁匠后生打得一手好活计,我还托他打过一杆锄头,结实耐用,都好多年了我还用着呢。”
老人自顾自说着,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少年已是泪流满面,老人说完才惊觉异状,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自已是说错了什么。
王小刀接过左纤儿的丝巾拭去眼泪,道:“宋爷爷,你说的那个铁匠,是我爹。”
老人惊呼道:“是你爹?真的是你爹?”
王小万点点头,眼泪又滚落下来,左纤儿也已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老人道:“你爹还好吧?”
王小刀哽咽道:“去年…去年被马贼…给杀了。”
老人听闻也是老泪纵横:“这帮挨千刀的马贼。哎,你爹是个好人啊,好人为啥就没好报呢?”老人抹了把眼泪道,“孩子,那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王小刀眼神变得锐利,道:“给我爹报仇。”
老人道:“你可知道那马贼的落脚处?”
王小刀狠狠地道:“不知道,不过,我就算将清河县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
用过晚饭,宋老头给王小刀和燕晓声安排了一间屋子,让左纤儿和他的小女儿住一屋。
王小刀和燕晓声别过宋老头和左纤儿,回到屋里,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两人在凳子上坐了,燕晓声倒了两杯水,递给王小刀一杯,道:“公子,原来你的境遇同我一样啊!”云海yunhai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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