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觉得不妥,黄武沉吟片刻后,又继续斟酌道:“至于范先生说,想找个稀罕的物件互换,而且不论价值,我那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东西,稀罕是挺稀罕的,就是不如青铜镜值钱,也不知道范先生远远换。”
诚如黄武所说,他的收藏颇为繁杂,其中以杂项居多,而且都很稀罕精巧,虽然没有名人字画、名窑瓷器值钱,却胜在精巧别致。
如果“范强”只是想得个物件,用来提升自身品味的话,在他众多的收藏中,倒是不难找出两件来,甚至他已经想好用哪个物件最合适。
当然了,他拿出的物件也不会太差,否则“范强”也不会同意转让,他铲了这么多年地皮,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范强”想提升品位,而且最求稀罕精巧,就只有那件东西最为合适了。
那件东西放到市场上不值钱,当初收藏过来的时候,也是看中了它的稀罕,此时用来换取青铜镜,正好是恰如其分,两全其美。
可安悦溪现在关心的,并不是黄武说的那些话,而是他竟然听见了电话内容,登时露出诧异之色,难以置信道:“你、你刚才都听见了?”
黄武顿时大惊,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赵小姐请别误会,我的听力从小就异于常人,比别人要听得更远、更清晰写,刚才不是有意偷听你和范先生的电话的”
也难怪黄武会后怕,要知道偷听电话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说,是没有礼貌,往大了说,就是窥探别人隐私,不管怎么说都是小人行径。
论语中说“非礼勿视,非礼勿为,非礼勿闻”,如果被坐实了偷听,不就证明他是小人了嘛。
那他这几天苦心经营的君子形象,岂不是要崩溃?
同样的,安悦溪心里也后怕不已,因为黄武的情报,是她提供给大家的,却不知道黄武竟还有这个天赋。
如果刚才打电话,只是随便敷衍两句,或是说了别的不该说的话,可就不仅是穿帮那么简单了,而是会惹下大麻烦。
安悦溪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杀猪的时候,叶然都会特别重视细节,嘱咐他们必须完全融入到杀客角色,根源可不就在这儿嘛。
原本她以前以为,只要布局的大方向没错,杀猪收网自然会水到渠成,而刚才的那通电话,也是事先叶然刻意嘱咐,才不得不那么说的。
如果换成她自己来布局,肯定只是敷衍两句,造成的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她现在终于知道,决定杀猪成败的,往往都是细节。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和叶然的差距在哪儿,为什么其他人只会认叶然做老大,而她现在要学的东西,真的还有很多。
可她还是想不通,叶然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身杀猪本领,堪称神乎其技,每次都能从容应对,将肥虫掌控于鼓掌间,这份能力和智慧,真让人高瞻远瞩。
“没事的黄先生,我可以理解,您刚才说,要我找范先生再谈谈对么?我可以试试,不过范先生的要求比较苛刻,而且明天就要离开南都了,您看时间上是不是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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