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夫人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子瞻和冷凝霜,道:“确是少年才俊,两位不必客气,有话便可直言。”
冷凝霜道:“我两的问题可多着呢,恐一天一夜都问不完。”
桃花夫人轻提那双纤细白皙的玉手,故意提高嗓音笑道:“那二位可得抓紧功夫了。”
门外守门的两位女子,背靠着门皆捂嘴相视而笑。
子瞻微红着脸道:“夫人可与我父亲为旧识?”
桃花夫人道:“不然你们恐得有十张那样的银票才行。”
子瞻双手按着桌案又追问道:“那你为何去官府状告我父亲?”
桃花夫人乃是深谙交际的老手,此刻这样的少年心思怎逃得出她的慧眼。斟过一杯茶,递给子瞻道:“公子息怒,像公子这样相貌的人是不愁找不到女子的,但像公子这样脾气的人,却是可能连姑娘的手都牵不到的。”
冷凝霜暗笑,子瞻也意识到的确是自己鲁莽了,重新调整了语气道:“既然夫人与父亲是旧相识,如今又会因为父亲的一张银票而破例接见我们,想来夫人同父亲不止有交情,交情定还不浅。”
桃花夫人道:“不错,我同你父亲确是好友,且无话不谈。此次状告也并非我主动投案,而是官府来查,我一弱女子也只好实话实说。你若一日突然发觉自己交际了数十载的老友犯了命案,为了他好,我想你也会这么做。”
冷凝霜道:“实话实说?”
桃花夫人轻提罗裳,优雅地走到窗边,对月而视道:“你们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啊,就同一个月前的那晚一样。”
一个半月前,汴京朝廷。
一人黄袍龙纹,高坐于九龙宝座之上,却眼皮厚重,身型颓塌。
“朕虽贵为一国天子,却也常为后宫琐事而忧,自古后宫前朝息息一体,后宫不宁而前朝亦乱,今年江南上贡的蜀锦、绸缎怎与往年相较少了许多?”
一人大腹便便,身形圆润,举牌上前,下跪道:“回陛下,江南今年早春前突遇恶寒,桑蚕尽死,无源为织,绸缎锦帛之数自然不比往年。”
圣上微怒道:“朕记得王爱卿前些年颁布的青苗一法中,但凡遇到此等灾害,有贵量则减市价,遇贱量则增市价一行。百姓可以余钱再购桑蚕而织,也来得及。”
“正因如此,今年江南绸缎锦帛,乃至谷物稻米皆是天价,有价而无市,上贡自然。。。。。。”此人像是能料到圣上定会大怒一般,说话也是越说越轻。
“大胆!照你所说要是黄河决堤,今年我皇城就等着饿死算了。”圣上骂完又转而伸了一懒腰,眯眼道:“那爱卿打算如何?”
做臣子的,伴君如伴虎,若是知道圣上喜怒倒也好办,如今圣上之颜确是难以捉摸。
王心宝惶恐道:“臣无能,臣有罪,臣愿亲赴江南筹来绸缎锦帛而献。”
另一人见状举牌而立,身体微躬道:“陛下息怒,天降恶寒实乃人力不及,既然王大人诚心下江南而为,陛下不妨给其这次机会,让其将功折罪。”
圣上随手一挥道:“既然王爱卿开口,朕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两位王大人异口同声道:“谢陛下。”
圣上略显厌倦,不耐烦道:“好了,退朝。”三kkk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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