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和唐棠的婚礼筹备得很完满。
最后是何倾把唐棠交到顾南笙手里的。
穿着正装,眸光柔和的人伸手牵住唐棠的手的时候,唐棠不知为何,一瞬间红了眼眶。
何倾退下台的时候顾眼起身牵她,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微微低头,缓声,很温柔的语调:
“等会敬酒,我喝吧。”
何倾想什么,看了他一眼,顾衍柔和清浅的视线和她对上,里面含着笑意。
今的确是值得高心日子。
她顿了顿,点头,声线柔和些:“少喝点。”
他们请的也大多是朋友,第一个来找他们敬酒。
握着酒杯的新郎没什么,只是看着兄长,干脆地把酒喝光了,放下酒杯的时候眼角微红,笑着,哑声缓慢道:
“哥,嫂子。”
他没继续下去,似乎是哽住了。
他知道他哥不容易,他们也不容易。
唐棠看了他一眼,眼神温柔,带着安抚,顾南笙才握着她的手,笑了一下,声音里的哑意深一些,听得出来高兴:
“我和棠棠,一定会好好的。”
顾衍拿起酒杯,手指在温和的光线下,看上去像是冷玉,整个饶气息却很柔和,声音也是如出一辙的温和:“好。”
他喝了酒,颔首,然后在位置上坐下。
何倾看向他。
顾衍微微垂下眼睫,拿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眸带笑意地看着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喝了酒的人呼吸似乎很灼热,她有些担心,翻了身对着他,才看到顾衍微红的眼角,很漂亮很深邃的双眸,像琥珀一样,折射着沉默的过去的时光,沉淀着的情绪有些模糊沉重,眼神没有焦点。
却始终是朝着她的方向。
她突然眼眶一酸。
眸光有一瞬间恍然的人好像回过了神,缓缓地伸手抱住她,右手臂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了她的耳后,好让她能够好好地躺在他怀里。
他的呼吸突然靠得很近。
在宁静的夜晚里,带着朦胧的醉意。
微哑的嗓音混着,很浅的心悸,听上去很遥远,很模糊:“我差点以为”
“自己又在做梦。”
他帮父母报了仇,娶了他的倾倾,现在又看着南笙娶了自己最喜欢的姑娘,成了家。
从前觉得很深,很重的阴霾,好像从未远去,又好像,就这样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痕迹明显。
他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对父母的逝世释怀。
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再度进入她的世界。
也以为自己可能没有办法,让南笙从阴影里走出来,建立自己的幸福的家庭。
可是现在这些好像都,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好像再也不能束缚着他,让他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他面对着狰狞的,张狂的,刺目的闪电光张开的血盆大口,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不会再有人在把虚妄的罪名安在父母身上,也不会有人再把她从他身边抢走,也不会有人会欺负没有长大的南笙。
时光好像一直镌刻着那些无法抹去的过去,又好像一直在用温柔的光芒,覆盖可能有时候依然会绽开的,血肉淋漓的伤口。
有些伤口会愈合,有些伤口会一直隐隐作痛,有些伤口,却能成为现在,治愈他对整个世界的温柔所在。
他的眼睫颤了一下,怀里的爱饶纤细的手指,已经缓缓地盖住他潮湿的眼。
感觉到掌心湿意的人心颤抖一瞬,和他紧紧相拥。
顾衍,你不是在做梦。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
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婚礼结束之后,顾衍带着她在恒城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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