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店里没有见到孩子们的白野镜听见友人这么说道。他们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这一点作为朋友来说似乎很奇怪。

“不用道歉,织田。”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去问他们搬到了哪里,“等事情结束后会回来的吧?”

“会的。”青年回应的迅速、果决,他微微笑起来,“孩子们都把你送的玩具带过去了。”

白野镜也笑了起来,“我的眼光不错。”

织田作之助发现对方这几天并没有去甜品店打工,他有些不解,但并没有问出来。

他现在深陷于不怎么好的境地,隐隐感觉会有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和她说话时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对方的沉默恰到好处。他不希望将她卷进去。

……

“织田作不知道你能找到他,为什么你们会成为朋友啊——”

说起感知方位这友人不知道的事白野镜还有点心虚,她原本猜测是保护对象和保护者之间的联系,现在也是同样的看法——不过是感觉这种单方面的设定对友人有些不公平。

等事情结束后就告诉织田吧。不过太宰治似乎猜出来她有特别的方法能找到织田。

“你不会准备在最后和Mimic对上去吧?”黑发少年托着腮看她,露出的那只鸢色眼里带着孩童式的好奇,“个人英雄主义?”

“并不是。”白野镜回答道,“我只是希望织田作之助活下去。”为此做什么都可以,除了织田作之助相关她并没有什么无法放弃的存在——理想、过去和重要之人。

“剥夺生命也愿意吗?”太宰治再度发问,他眼底光波流转,不怀好意,“织田作不愿意杀人,但Mimic是追求着在战争中获得名为死亡的救赎的幽灵啊。”他口吻冷漠地向她透露Mimic的目的,“敌方首领可是在初次见到织田作就热烈的向他求爱了呢。”

“……”白野镜陷入了沉默,时常保持着面无表情却也眉眼温和的脸在听见他的话后显露出了一种近似漠然的疲惫,她垂下眼,“生命是珍贵的。如果是他们自己的愿望。”——我会动手。

言下之意太宰治接收到了,“那如果我向你提出请求,你会杀死我吗?”

他总是在向白野镜提问,似乎想要求证什么。

“我会拒绝。”白野镜这样回答道,“所以麻烦你不要提出这种过分的请求。”她认真地注视面前的少年,“我无法对你说些什么,但我认为任何人的生命都具有存在价值,不知道的话就去找好了。”她第一次朝他露出笑容,“你和织田不是朋友吗?”

……和织田作是朋友?太宰治稍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觉得我和织田作是朋友?”

太聪明的人往往是孤独的,世界在他眼里很清晰,复杂的人性也能看透,于是与世界格格不入,敏感、多疑——这就是太宰治。他游离于正常的人世,模仿着他人感情表现自己,仿若舞台上自娱自乐的伶仃戏子,自认为是不属于“正确”的人。对他而言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这样对立的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鸢色的眼瞳像是镜面一样倒映着黑发黑瞳的少女,空荡荡的没有情绪,不似活人。

“难道你觉得织田是爸爸?”白野镜没感觉,她对于对方的反应相当惊讶,“虽然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但他和你也没差多少岁啊。”比起父亲不该是兄长吗?

太宰治:“……”

“怎么可能。”他僵着笑脸,发出了“呵呵”的笑声,“织田作可是和外表不符的难得的治愈系男子啊。”

一说起治愈白野镜就忍不住想到毛绒绒的动物,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不,其实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太宰治可不是那种意思。

“好了,现在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Mimic迟早会做出行动。”太宰治起身,重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希望你能做到。”白野镜会说出“希望织田作之助活下去”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知道对方会在这个事件里死去。作为——朋友,他同样并不想看见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我会的。”白野镜郑重点头。

“所以要我把你拉上来吗?”太宰治问道。

骑着单车摔下沟里的白野镜盘腿坐在已经扭了车把头的单车旁边,太宰治之前就趴在和她视线齐平的栏杆上面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白野镜又点了点头,“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白野你这可不是麻烦。”太宰治撑着栏杆翻过去,语调轻快,笑容明亮,“我很乐意哦。”

……没想到太宰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啊。白野镜真心实意的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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