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是我隔壁的邻居，怕她受到牵连，我让她在我房里避风头。”
“耶──这样阿，她看起来似乎很怕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可别随便动手阿，免得又多生事端。对了，在这段时间，麻烦你调查一下图尔兹查奴隶的去向和他死亡前最后一小时所接触的对象。”
“好──虽然很麻烦，就这么办吧。”
待电话虫恢复沉默，雷利才开口。 “真难得阿，岛上居然来了两位上将，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就是我要来找你的原因，雷利。你听过马力乔亚的魔鬼吗？”
雷利拿起扁平的铝制酒壶咕噜咕噜喝光，表情看起来了然于胸。
“是说范铁尔事件的主谋吧，我知道，这件事情可是闹腾了两个礼拜，十之八九和马力乔亚惨案是同一个人。谁会无缘无故惹了一身腥，在政府跟海军眼皮子下大开杀戒？只有和天龙人怀有深仇大恨的魔鬼。”
“魔鬼和天龙人究竟有什么过节，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印象中小兵曾经交给自己一本厚厚的报告书，里面贴满许多圣地改造中心烧焦的现场、一堆焦黑尸体的图片，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
但懒惰如他怎么可能会去一一细看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光是肯翻开就已经让负责盯着他的部下泪流满面了。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内线消息是说魔鬼失控的原因在于一具不存在的尸体，最后屠杀了所有生者。邪恶的刽子手，魔鬼之名就此诞生。”雷利轻轻拧眉，加深了额头智慧的刻痕。
青雉突然想到，在文海浩瀚的报告书里，只有一张地上类似某种召唤之术的符文图片最吸引他的目光，和死者房间的符文几乎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从来没听过有哪个恶魔果实有这种能力。
还是魔鬼本来就不是人类，这不可能吧？青雉甩甩头，好像这样就能甩掉荒谬的想法，如果世界上还存在未知的族类，早就引起轰动了。
“不存在的尸体？”即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仍没有错听雷利的一言一语。
“就是罹难人数和总人数有所落差，鑑定组说少了一个。”
“会不会逃掉了？”
“不可能，因为囚室的建材特殊，不会着火，里面的人都是活活被烟呛死，只有几间是空的，唯一的可能是那名受试者和魔鬼一起被带去竞技场，然后因故身亡，才导致魔鬼凶性大发，杀了所有人当陪葬。”
雷利不加思索的反驳青雉的说词。
“之前有个谜样女子被送到医院，怀里揣着一只男性的左臂，我怀疑是不是她，毕竟早上才爆出马力乔亚的惨案，下午就来了一个敏感度高的报导，很难让我不作任何联想。”夏姬捻熄香菸。
她的这番话唤醒青雉的记忆，一个月前海军有收到一模一样的回报，照理来说海军是应该深入了解的，不过因为查不到女子的犯罪前科，案件数又大幅暴增，便把报告书贴上灰色标籤草草结案。
先不讨论多到吓人的工作量，海军的汇整部门会将从各地送来的文书，依严重程度贴上四种不同颜色的标籤好加快行政效率，分别是最优先处理的黑色、次优先的红色、普通的绿色和最不重要的灰色。
美其言是最不重要，讲直接点就是垃圾报告。
“意思是……那个女子，她就是魔鬼？”
青雉感到有些头疼，如果部门发生如此严重的失误，肯定不是革职主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世界政府有可能直接将部门永久冷冻，还会把罪责怪到战国先生身上。
“很有可能，从她昏迷的南方海滩直直划一条线过去刚好可以连到悬崖上的改造中心，途中也有目击者指出曾经看到可疑的人影掠过天空。”
雷利长满老茧的食指唰地抚过钉在半面木墙上的世界地图。
“等等，掠过天空？”青雉血压一升，果然不是人类吗？
“是的，那名女子不是普通人类，是堕落天使吧？虽然报纸没有照片……但八卦可是传的满天飞。”夏姬勾起有意思的笑。
“阿，还有一点，如果你想搞清楚魔鬼的来头，我建议你先从菲利医院下手，听说他们有断臂主人的身分资料。”雷利不忘善意提醒道，就怕青雉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我明白了，负责照顾魔鬼的医疗团队还在吗？”
青雉抖抖压出几条皱褶的背心，海军在追查方面还是太过大意，居然和魔鬼擦身而过，这下汇整部门真的要倒大楣了。
“你最好自己去打听。”夏姬笑笑，肯定青雉追根究柢的精神。
“现在就要走啦，不多喝几杯吗？”雷利感到有些失落，合得来的酒友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阿！
“不了，我还有身为大将的任务必须完成，希望下一次见面，不是我要抓你入推进城的时候。”
雷利不改豁达的性格，眼里满是期待，“我期待库赞来找我喝酒的那天，哈哈哈──”
“下回我可就要跟你敲竹槓了，青雉。”夏姬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去。
青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背对他们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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