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弘治与东方希离开了,东方云飞却仍在低头思索,再提往事,尤其是提到杨汐的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盘桓在心头。当痛苦沉淀二十年,那痛的滋味也不再剧烈,而是麻木和绵长,东方黎不忍见她这幅样子,低声唤她,见她转过头来方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离开吧。”
东方云飞点头答应,目光扫过雪千寻,眼中亮了一下,冲着雪千寻轻轻一笑,“也好,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也有些话要与千寻说。”她记得东方黎是这样称呼雪千寻的。
东方黎闻言便站起身来,却被雪千寻抢了先,那纤弱的人半蹲在东方云飞身前,侧扬了头向她道:“我来背。这一路未必安宁,教主还须谨慎,护得师父周到。”东方黎还待再说些什么,东方云飞却已俯到雪千寻的身上,夕阳下她笑的暖融融的,眯着眼十分自在,“你眼光向来不怎么好,选的媳妇倒是不错,为师甚感欣慰啊。”
她嘴上又带了调侃,东方黎心里便轻松许多,也不再争,老老实实走在一旁,“师父说笑了,那咱们先去京西舵稍作休息,再从长计议。”她三人一同往前走着,边走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走到拱门东方云飞却回了头,“仲文,你打算往何处去?”
一直木木的站在那里的牟斌瞬间恢复了神采,往前走了几步,又倏地停下,他自嘲的一笑,长揖一礼,起身道:“我还是回镇抚司罢。师姐……抱歉。”他对东方云飞下了毒,害得她被关七年,武功尽废,残了双腿,又哪里还有颜面跟在她们身边呢?
东方云飞也不勉强,回手随意的挥了挥,又侧头向东方黎道:“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倒混了个教主做,分舵都有了,是做什么的教?酒窖?”
东方黎嘴角抽了抽,无奈道:“师父说笑了,是日月神教。”此时她也不去想自己做这个教主究竟是因为什么了,倒似个卖弄的孩子,有些得意地道:“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名气的,二十多年前便有,想来师父也听说过。”
东方云飞眨眨眼:“没听说过。”
“……”
雪千寻偷偷一笑,看着东方黎吃瘪的样子,并不插话。七年未见,这背上的师父又显然是她心中极为重要的人,总是有许多话要说吧。她步子放得极稳,已然将东方云飞作婆婆来看待,好在这位“婆婆”似乎十分好说话,纵然如此境地,仍然不焦不燥,有心情去开玩笑。
“逗你的。这个什么教的教主好像姓……姓……人?”
“前教主任,不是人,任我行。”
“对,就是他,不是人。这名字起的太嚣张,当初我一听说便忍不住上那个黑土鸭去揍了他一顿。”
“……黑木崖。”
“对啊,我说的就是黑木崖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师父。”
“唉,过了七年,你还是这么无趣。来,小千寻,还是咱们姐妹,呃……娘俩,呃……师媳聊。”
雪千寻抿了嘴,笑道:“师父不妨讲讲教主当初的事情?”
东方云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不错。话说她小的时候当真蠢得要命,一个九宫八卦,学了七天还没入门路,连最基本的命盘都看不清,还有教她笛子的时候,哎,教完她我便去打坐,结果那边笛音一起,我险些走火入魔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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