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上前敲响了沈宪家大门,好久后,大门嘎吱一声,出来个七八岁的小童,探出头好奇的的看了一圈,最后眼睛停留在了苏首子身上。

“县令?”出来开门的自然是刘淳了,娘在给弟弟用酒擦身子降温,老爷爷又上了炕,爹跟着大夫去了药房抓药,家里现在这么乱,作为男子汉的他当然要为家里做点事。好让娘能开心些。看着眼前这男子他当然认识,昨晚上刚见过没多久,还向着他们行礼来的。只是县令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算了还是叫娘出来吧。

“哐当”门又给关上了,苏首子在刘淳探头转了一圈后就认出来刘淳了,本想着上前去搭话,没想到就被卡在了门外面,倒是苏桐看着爹爹被关在了门外咯咯的笑了一声,还真是亲女儿。

门还是开了,刘淳叫着叶蓁出来了,本来也叫了老爷子的,没想到老头还挺拽,回了句干我甚事,就拿过了装酒的陶罐,替手了叶蓁的工作。

“见过明府”

“嫂夫人,快快请起,今日是首子携妻女前来谢恩,可没有什么明府,来桐儿叫婶娘,这是内子林婉”苏首子虚扶起蹲身行礼的叶蓁,转过头来将妻女一一介绍,双方在门口一番客气,这才进了门。

进了门后的苏首子环视一周,看着沈家小院内的情景,和他想的差不多,空荡荡的小院就一张石条搭成的桌子,靠门一角的旮旯里一堆麦草,两间土胚房子开了几道裂痕,左右两扇小窗,房顶上的瓦片上长满了瓦松。院子收拾的整洁干净,这倒让人舒心不少。嗯?这哪来的酒香味?昂,可能是孩子找回来了难得喜庆一番。

刘淳赶在最前面搭起了门帘让进了几人,一进屋猛然一暗,瞬间就花了眼,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混合着呛人的草药味就钻进了苏首子三人的鼻腔中,下意识的挥手扇鼻,好一阵子眼睛慢慢恢复过来,苏首子才看清屋中是何模样。眼前一张四方桌左右两只靠背椅,桌上供着一张牌位用红布裹着,不待他细细打量就听见老者已经开了口。

“明府大驾光临,这娃娃病的重,得要个人看顾,未出门相迎,不会怪罪吧?”

“老先生实在是折煞首子了,首子还未报答您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未遣人告知就这般鲁莽上门是首子的不是”苏首子倒不觉得是老者有多怠慢,从昨日初次接触来看,老者虽然面上和善又可亲近,但骨子里是个高傲冷淡的。这种性子的人除非是能入他的眼,否则对人对事都毫不在意。有孩子病了?是了,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个给桐儿画画像的孩子。被老者这么一提醒,苏首子便看见了炕上躺着的沈宪。

“这孩子额头怎会这般烫,可请过了大夫”由于叶蓁就坐在炕边,苏首子不方便过去,林婉会意坐到了炕边,手刚触到沈宪额头便被触手的热度惊到了。

“大夫刚走不久,刘小子也一并随去抓药了,大夫看诊后,是腿上伤口引起的肿殇,只能以药辅之,若是四日之内高热不退,那只能听天命了,唉”老者原封不动的将大夫说的话复述了一边。

“四日之内,那应该来得及,首子正好认识一位杏林高手,此人医术不敢说枯骨生肉,但也百治百效,在雍州也是声名赫赫”

“雍州?从雍州到泰州府快马都要两天路程,这哪还来得及”

“老先生勿急,等首子把话说完,那位前几日为小女治好了病,前日申时才出的江城县,算算时间想来还在赶往泰州的路上,我现在就去差人将他请回来”

“多谢明府大恩”

“嫂夫人,快快请起,首子怎敢受如此大礼,说起来我们家桐儿能毫发无伤的回来还是多亏了这孩子,这伤都是替我们家桐儿受得,首子也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否则我也难以心安”听到苏首子能请来雍州名医,叶蓁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苏首子反应也快,立马错过身躲开了,林婉急忙将跪着的叶蓁从地上扶起,好一顿的安抚。苏首子吩咐了下人回府去传信。一家三口在沈家稍作片刻便打道回府。

江城前往泰州府的官道上一架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车夫鞭花甩的响亮,刘病已坐在车厢里,一手端着本医术,一手拿个酒葫芦不时轻嘬一口,晃晃脑袋,一脸的惬意,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书。酒糟鼻子小眼睛,怎么看都像个醉鬼。

“阿嚏,咳咳咳咳咳……哎吆喂,我的酒啊”刘病已一声喷嚏打出,一连几声咳嗽是被口中的酒给呛到了,手上的书也被喷出的酒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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