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笑了笑,扔了弓箭,转身走下阁楼。“晴儿啊,你找了不错的男人!”

而凉州主城之中,随军的文官们争论不休,主将突然不在,这仗还要打下去?

庞承表示有决胜的信心。眼看就要打入燕京,绝不能半途而废!许多官员都支持他。但仍有部分官员表达了丞相的意思,战争劳民伤财,边境民不聊生。应当立即退兵,息事宁人方为上计。

若相依坐在一侧旁听,他对这里面的端倪可是心知肚明。

皇帝手里的筹码基本全在了这儿,那些打着随军的旗号来到凉州的官员多半都是年轻的小官,他们受皇帝的意思接管了占领区。为以后内战埋下种子。丞相派遣的随军官员都是年老的老官,他们喋喋不休的警告说要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主将苏延括突然离开,这有损军心,如今军中士气低落,刚刚打了败仗主将又不在,一旦交战则战必败啊!

庞承是个武人,他可不管这些弯弯绕!这场大仗眼看就要决出胜负,他满眼看到的都是己方占取优势!燕朝国都就像是纸做的一样,一吹就倒!这样的时候退兵?开的哪门子玩笑?!

若相依对他们的争论并没有多大兴趣,这种公然把杀人当做正义的活动,他一点也不想参加。他继续在凉州每天逛茶楼棋社,潇洒的过他公子哥的生活。

燕京中,李公子闲坐在屋子里下棋,他这个人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左右手互博。平第奏进来报告苏延括动向。

李公子先猜测的说,“哼,他向西吧?我早猜到了,像他那样的自以为大英雄的人,总是以大局为重,舍小家为大家。弃子救母,子母残局这样答案虽不是最好但也不坏。”

“公子。他选择了向东。”平第奏说。

屋里哑然无声。李公子手里的棋子都停了住,他愕然的看着平第奏,平第奏脸上的平静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笑了笑,笑得像是发疯。突然又发怒的掀掉了面前的棋盘。

“那家伙是傻子吗?!相处仅仅一个月的爱情居然比得上亲生父亲?!”他站起来呵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难道他看穿了这场局?不可能!他不过是个武夫,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选择了爱情”

他哈哈的大笑起来,“爱情可真是伟大呢!居然能让一个英雄抛弃自己多年的父亲!可笑!”

他的举动在旁观的平第奏看来就是一个疯子。

李公子又变得生气起来,“哼,不管怎样,我都输了你半招!”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平第奏打断他。

“接下来?周家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没了苏延括,南夏自然会退兵。”

“倘若不退呢?”

“死。”他丢下一字。走出了屋外。

凉州沙漠驿站。苏延括向西的消息传到了这里。

周康瞪大眼睛读着上面的字,他咬着切齿的念了三遍,随后把信撕成了碎片!

苏记看到他要发疯的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人算不如天算!姓周的,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周康气得飞出宝刀,苏记当场毙命。

周康恶狠狠的说,“他不来救,难道还不来收尸?!”

十几天的折返,苏延括带着周晴出现在了驿站外面,驿站死气沉沉,让人感觉压抑万分。他和周晴骑在马上,端详看着驿站。

如果是陷阱,这时候已然应该有人杀出才对。不管怎么样,苏延括都该进去。他拿上烛龙宝剑,跳下马。

周晴关心的说,“苏延括,你还是别进去了。这地方静得可怕,有些不正常,咱们还是走吧。”

“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不容她细说,苏延括推门进了驿站,驿站里原本埋伏的杀手都死光了,屋顶漏下的阳光打在了自己父亲的尸体上,他把冷峻的眼睛瞄向了坐在尸体前面的台阶上人,正在用布擦剑的周康。周康一把胡子,是一个中年大叔,他不断的擦着手里的宝刀,让它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你总算是来了。咱们也算是战场的老对手了,今天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他站了起来,把刀一横,准备决战的姿势。苏延括知道他要博命,他抽出宝剑,扎再地上。一声龙鸣咆哮着实让周康心中一动。他的眼神就像是见到绝世美女一般的痴迷。

周康不禁称赞说,“好剑!”

苏延括说道,“周大叔要博命,小弟我自然奉陪。但拿着这把剑,太过不公。不知可否有劳大叔,把家父的佩剑扔给在下?”

“果然英雄出少年。好!”他豪爽的转身背对苏延括,走向苏记的尸体,拔出配剑扔给苏延括。

一声铿锵的低鸣在他耳边,这把剑自从上次打磨之后酒再也没有见过血。他长吁一声,“你杀了家父,我自当恨你万分,但你豪气无双,我又敬你万分。今天,这里只能走出去一个!”

周康哈哈大笑,“好!痛快!痛快!”

二人拉开架势,在驿站里打了起来。周晴在外面听个噼里啪啦,里面两个人大喊着,刀剑相撞的声音一直没有听过过了几个时辰,沙漠里突然暴雨倾盆,周晴宁愿淋雨也不愿近驿站半分。刀剑声混杂着大雨还在继续。

大雨下了不过半个时辰,天立即就放了晴。喜怒无常的沙漠天气在次回到了万里无云。大大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刚刚被淋湿的周晴没几分钟身上的衣服就干了。又过了一会,里面突然就没了声音。她手里攥紧了缰绳,心里很是担心,走出来的一定要是苏延括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苏延括右臂和左手受了伤,一只腿也被打得一瘸一瘸,周晴连忙下马跑过去搀扶他。

“你没事吧?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啊?要不要紧啊?”她一边扯掉自己的裙边给他包扎,一边喋喋的问着话。

苏延括有气无力的说,“晴儿。先别管我,你先进里面,把那两个人先葬了吧。”

她点点头,确认他没事以后,周晴进了驿站。那些尸体发臭的味道让她有点受不了,她捂着鼻子,看到了和她一样作为人质的人,已然是一具尸体的苏记。她又向里走了走。看到了钉死在墙上的周康。“两个人,指的就是这两位吧?”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大伯

她把两个人都搬出了驿站,照苏延括的意思,分别把两个人火化。苏记的骨灰苏延括说要带回老家和他娘葬在一起,周晴说周康的骨灰放在这里也没关系,她父亲一定会过来的。

随后他们二人一把火烧了整个驿站,骑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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