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古青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床头还伴有丁香花的味道。

这三天里最寝食难安的还是黑龙大爷。

第一天的时候,莫古青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黑龙大爷抱着一旁的雌狐就开始恸哭,哭得自己嗓子都哑了,却发现没人来安慰它,于是偷偷瞥了一眼床上,那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旁边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黑龙大爷没好气的说道:“老子伤心不行啊?”

第二日,莫古青翻了个身。黑龙大爷又是一顿鬼哭狼嚎,嚎叫之声声都把远处小绵羊吓哭了,雌狐一脸鄙夷,却发现床上还是没醒。黑龙大爷比自己昏迷还难受。

第三日晚上,黑龙正在摇摇欲坠,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个板栗,它摇了摇头,挤了挤眼,发现床上一个身影正在与它对视。

“看什么看?难道我死了?”

黑龙有些不敢相信,正欲发挥它那影帝般的演技,只觉喉咙里一阵生疼,竟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黑龙捂着脖子干嚎,在莫古青看来却是在作呕,于是又挨了一记耳光。

黑狐冲天而上,直直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雌狐身旁,何以解愁?唯有小狐娘啊!

莫古青活动了一下手指,身体运行《天流引元注》,发现三天的睡眠不只是身体上疲劳尽消,连剑元都恢复到了一定水平。灵族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等以后老了就来此地养老。

紫衣恢复的更快,第二天夜里便能化成人形走动,但是伤了根本,这只能靠黄粱城里那位小姑娘一点一点慢慢养了。

灵雅儿刚走,其实三天里真正不眠不休的是她,只不过灵族之人对灵气感知特别敏锐,预见到他即将醒来,便悄然离去了。

莫古青起床好好洗漱了一番,披了件衣服在外面踱步。

身之所往,便是心之所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剑炉。

一柄二尺一寸的短剑在他手上呼啸生风。

铸剑,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立足,屈膝,转腰,抬肘,翻腕。

咣!

静谧的夜空传来一声闷响。

如果有人此时正坐在屋顶,定会感觉到那一圈灵气的波动,仿佛一个水纹扩散去远方。

她在梧桐树上看见了,期待着那把剑将会闪耀出如何璀璨夺目的光辉。

他在剑帐里看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咣!咣!咣!......

铸剑之声整整萦绕了一日,恰如王都的三千六百剑炉。

第十五天,龟丞相来到了剑炉,见莫古青已经穿戴整齐,背上背着两把用粗布包裹的长剑,没有再多言,一老一少向着蓬莱仙山走去。

到了山脚,龟丞相说了一句:“上去吧。”

“这就开始了?”

“你以为呢?”

“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心思不纯,心意不定,必死无疑。”

墨绿色带着黑斑的手掌在莫古青肩头拍了三下,一只老龟蹒跚远去。

向上而行,莫少侠也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同之处。

走出百步,看到三人。

准确的说是三个石头人,体型比密林里小石头的父母还要大些。

分开来看,这三人没什么特别,特别之处就在于,三个人不能分开来看。

换句话说,这三人就是一个整体。

一阵双灵,强如紫衣,还是被严红英强行分开的。

一阵双灵,强如书画,竟能让开天境剑仙颤抖。

一阵三灵呢?

石阵虽然不如竹林七贤或者书画大阵那般强大,可人家是确确实实的三位阵灵。

就好比书画是虎,紫衣是狼,石灵是猎犬,三只猎犬对一头狼,最起码也能拼个同归于尽。

莫古青此时能比的上紫衣么?如果不施展压箱底的本事,肯定不行。

雅儿姑娘啊,小生无能,就要折在这第一道试炼之下了,莫怪莫怪,我尽力了......

还在憧憬着好事难成的幸福画面,三人中一人向少年摆了摆手示意过来。

莫古青大跨步迈的慷慨激昂,颇有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的无畏风范。

走近才发现,三人面前有一个石桌,石桌上面有一副木制的方块,正是民间最普及的家庭娱乐活动——麻将!

正好三缺一。

不是,三位,咱这好好打架不行么?打什么麻将啊,更何况你们三个心意相通,怎么打我都是输啊。

人家哪跟你讲这道理,坐下,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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