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东霸天语气平淡，四周的手下搬过去一张椅子。
东霸天示意沈妄坐下说。
“若是你没来，就太让我失望了。”
沈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东霸天不来硬的，不来软的，就这么和他聊点没用的。
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中年丧子的男人的心情。
“在知道东霸图死了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候的心情。”
东霸天点燃了一根烟。
“鹰隼问我，恨你吗？”
“我说，恨，因为你杀了我唯一的儿子。”
东霸天站起身，负手而立。
继续说到。
“鹰隼又问我为什么不杀了你。”
“你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东霸天的目光锐利，直视沈妄的眼眸。
四目相对，沈妄大脑嗡的一声。
气势上的碾压，沈妄坐下的椅子瞬间爆裂。
“好强。”段乘倒吸了口冷气，武莫愁提枪走来，却被沈妄挡了回去。
“我没事。”
“东霸图无法担起人间大梁，死也就死了。”
东霸天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倨傲之意。
“这一世，他注定没有办法做主人。”
“沈妄，我用我儿子的命，压一个未来。”
“压一个希望。”
“我问你，你可承的住。”东霸天一步迈出，气势凝结成的领域将沈妄与其他人牢牢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黑帮老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实力？”
哪怕那些隐世门派的掌门，太上长老，也不过如此吧。
段乘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东霸天到底是什么人。
“江湖风雨，三十年飘摇。”
“你们以为锦市的五个超级帮会，就只有肉眼可见的那点实力么？”
“稚嫩！”
“无知！”
“你们以为，推倒了两个副本，拿下一身好装备，就能够膨胀到死不掉吗？”
“做梦！”
东霸天的话和实力，犹如当头棒喝一样，锤醒了沈妄。
这段时间，哪怕他嘴上不说，心里不想，但潜意识中，他也飘飘然了。
他也曾想过，超级帮会也就那样吧……
但如今，东霸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让沈妄恐惧，他也是人，他也会怕。
现在东霸天想碾碎他，就像一直蚂蚁一样简单。
“沈妄，我告诉你。”
“我儿子可以死，但是你不行！”东霸天语不惊人死不休，弄得沈妄还以为自己才是他亲生的。
东霸天在转过身的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甚至都有些脚步虚浮，鹰隼赶忙搀着他。
领域消失，沈妄满头大汗。
脸色苍白。
英雄终会迟暮，日落西山，东霸天犹如一个夕阳残云下的孤寡老人般，一瘸一拐。
沈妄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东霸天的话，他只懂一半。
他不明白，为什么，东霸天要这么做，更不明白，东霸天所说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究竟代表什么。
沈妄揉着额头，思绪凌乱。
他从未见过完整的世界，掀开一角，便会觉得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而最后才发现，自己依旧只是这个世界中，渺小的一部分。
在沈妄身后的几个人，此时也陷入了沉思。
或许，会因为今天，而变的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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