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如何?
这几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一直都盘旋的在鹿行的脑子里面。伸手帮赤小豆擦去了脸上的血。
抬眸瞧着她。发觉她的伤势远远不止如此。背后接近于无限的一片黑暗。血肉模糊的像是饺子馅。
鹿行顿时眉目里面有了些许的深沉。迟钝的觉得为什么这一切总是如此的。他为何没有早早的看透这一切,包括她强行伪装的坚强呢。
他带她回来是涅槃的。因为原本赤小豆这般强的实力背后就是一大群错综复杂的经脉混乱。
此刻的受伤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鹿行敛起了睫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随着他的倾身子,有淡淡的属于鹿行的气息拂过赤小豆的面颊。
忍不住让沉沉昏迷的赤小豆扭转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轻轻的呼了一声。又或许是这个香味实在是太过于迷人了。所以叫她就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来回折返着。
……
那一头,久久没有回来复命的两个家伙,还是忍不住的惹起了那个总是手拿琵琶,浑身苍白毫无血色的男子的注意。
仿佛在一夕之间他疲倦了很多,但同时周身冷酷的气息又凝实了许多。
“还没有回来?”他负手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众魔族,语气则是轻飘飘的说道。
但是那种绵柔浓重的阴沉感觉却是始终的挥之不去。
同时周遭的花盆里面栽种满的大多血红色诡异的花朵开始喷洒出来粘腻的汁液,似乎它们这些卑贱的植物也能够感受的到最上方的那个黑袍男子的愤怒和冷酷。
大殿内的气息此时此刻显得倒是越发的冷然。
他开始抱着琵琶,那张寻常的扔进了人海之中没有任何辨识度的脸颊,竟然缓慢的生长出了一种类似于痴迷的神色,低下的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安静的像是一排针,落在地上都能够毫无让人察觉的那种。
他那张普通的面颊开始逐渐被黑色的雾气给掩盖住了一部分,他的那双手却是长的格外的修长漂亮,每一根手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骨结分明。
弹奏起来的琵琶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战鼓潇潇,反倒是多了几分柔。
底下的那些家伙听着越发柔和的琵琶声音,看着上方仿佛是美妙至极,痴迷在了自己世界的男子,待到他弹奏到激昂的地方的时候,就像是一大把上等的珍珠被人疯狂的洒落在了玉盘之中,落出了嘈杂入耳的声音。
彭的一声,一个低下的男子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怪叫,那种音节只是听到就能够知晓必定是无比的痛苦。
因为那个语调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发声出来的。他的血污从脑袋顶上漫过了他自己的头发湿润的往下滑落着,紫色的眼眸之中满满都是一种扭曲的状态。
不多时,在下一个琴音到达的时候,他就在一阵疯狂之中扭曲成了轻烟。
殿上的黑袍男子,挪了挪放置在自己腿上琵琶的位置。神情极为舒闲的开口说道:“你说说诸位现在有心思开口了吗?”但是那根手指却是在上边流连忘返着,似乎若是再没有一人开口,他的手就会毫不留下情面的在琴弦上拂过。
低下的人多少还是能了解到坐在大殿上的那位的性子的,于是低眉顺眼的从下方乌拉拉的人群之中站出来了那么一个。
眼里顿时满满的就含上了一口泛着紫色光晕的眼泪。上前开始痛苦的诉说着:“君上息怒,君上息怒。实在不是尔等不及时回禀君上。而且这次他们似乎遇到了一些不属于它们能够抗衡的力量。”
说着那泪花就开始在眼眶里面翻转沸腾,但是就是像是含着一口药一样,迟迟的不吞咽而下。
坐在高位上的那个黑袍男子似乎眉目之中突然的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惜的情绪。他微微的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拉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温言的开口说道:“若这就是你认为的知情不报的话。”他的手指在琵琶上微微转了一转。
低下的那个人顿时觉得好生突然,因为无数道紫色的冰锥就像是以为了一种诡异旋转的姿势,将他猛然之间就钉死在了背后的柱子之上。
整个冰锥都完完全全的陷入了自己的胸腔之中,来的突然,连一双眼睛都还没有闭上,里面都还满是一种惊恐和怔然的情绪。
顿时底下的一群人觉得好生突然。但是心底的那一份确实越发的恭谨了。因为君上还是和一百三十年前一样的,令人无法捉摸不定。只是眼下多了弹奏琵琶的爱好。
但是心思确实比一百三十年前更加的难以揣测了。
底下的人这时候哪里还敢隐瞒,与其禀告上去是死,现下隐瞒过去还是死。既然都是死……
可是它们都还年轻都还不想死……
上方的黑袍男子雪白的手臂在空气中来回的穿着,轻轻的摘下了一朵妖冶的巨大红花缓缓的佩戴在了自己的耳边,那一朵吐着信子的红花别在他苍白的耳廓之上,对比极为明显。
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恶作剧的一般在雪白的墙面上撒满了殷红的油彩色。
入目就是一片失去理智的苍红。
他的语调气息都完完全全不像是一个震怒的家伙,反倒是更像是一个随意赏花的书画家。
悠哉悠哉继续随意的开口问道:“现下可还有人愿意继续说下去?”
底下人知晓骤然是君上面上没有浮动起来任何的不开心的气息,但是内心大抵也都是震怒一片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怒不形于色吧。底下的人明白了。
慌慌张张的开始进言。
听闻到全军覆没这四个字的时候,站在高处的男子显然是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忍不住的摘下了自己耳廓边儿上的那一朵妖冶的红花,然后捏碎在了手心之中。
顿时整个手掌就是一片入目的猩红色。那些粘腻的液体也是附着在里手上,似乎从刚刚的令人欣赏顿时变成了替他增添烦恼的肮脏家伙。
看着手掌上粘腻的可以拉扯出丝线的膨胀感觉,还有手心上那一种无法言喻的恶心的感觉。
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刀,毫不犹豫的冲着那盆花砍了过去。
此刻的花朵已经不再是让它赏心悦目的那一盆花卉了,而是令他徒增烦恼的一盆恶心的东西。
“全军覆没?”黑袍男子的语调开始忍不住的往上扬了好几度,然后目光露出了一片深沉的仿佛是粘腻的黑暗的一种混杂的东西。
“我记得初时可是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立下了好大一份的军令状的。可如今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全军覆没?说出来都是对他们自己的一份嘲讽。”他的语气越来越长满了波动,不多时候就像是沉浸到了这样一份负面情绪之中去。
片刻后他又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副人的模样,顿时开始变得不那么强硬了起来。
甚至是神色之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可以了解。这些情绪的转换对于下面的那么些许小魔小怪来说简直就是赤脚走在刀刃上啊。不知道走错哪一步的话就全部都错了啊。
“是否有通过法器,传送过来只言片语?他们可是追踪了整整十多年啊,眼下都是好多年了,就算是放一头猪进去,我猜也总是将那个家伙给逮了。”他的声音悠远但是却并不平静。
“是是是,君上说的对。”底下的人只能够唯唯诺诺的开口附和着。
虽然他们是很黑暗,对待人类面前是很可怕。但是站在大殿上面的那个家伙其实更加的可怕。
虽然长的那双文文弱弱的,但是究竟他的年岁是多大了,没有人准确的记得。只是记得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么一副年轻的模样了。
他总是那么的神奇,时间似乎对待他格外的留情面。
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都还是一副衣泱飘飘,按照人类来说二十余岁到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他的手段却和他的面容耷拉不上一分钱的关系。他的手段行动起来确实十分的雷利。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底下这一种在外面猖狂的可以上天入地,点火烧山的家伙们能够如此的恭顺听话,因为恶人自有恶人磨。
虽然纵然说的是自己威力无敌,可是在站在上面那个不知道到底活了多久的家伙面前也都是一些小儿科。
更何况他杀人……哦……不杀魔的手段就和厨房里面切人肉的那个家伙一样。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绝对不会给你留下多余的花招。反正你也打不过他,是怎么样还不是只有任凭他的揉捏。
不过他虽然面容看上去较为柔和,但是他的脾气可是从未没有柔和过。总是这么的阴晴不定,你说了是错的,但是你不说都还是错的。那种在他的强压下面声嘶力竭的呼吸声音。
有时候听起来还是无比的震撼。
像是发泄完了这样的一茬儿事情一样,他坐在了自己的那张巨大的椅子上面。
周围滚烫了一圈紫色的宝石,还有银子雕刻的花纹图案。搭配着两边诡异巨大的红色花朵,他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你们就不能给我一点让人振奋的好消息吗?全都是些这么窝囊的消息。”他的脸颊顿时变得阴暗了起来。
底下一种嗜血的修罗,在外被称作为人间的杀手。
此刻都听话的不像是修罗。一位穿着着漏洞衣裳,毫不犹豫展现出了自己迷人的身姿,一双紫色的眼睛衬托着她的银白色头发,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有着寻常魔族难以启及的美丽。
她婀娜的身姿仿佛夏日池子里随风摇曳的脆嫩荷花,不过这身的颜色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反倒是有着一种一人艳压众人的惊艳之感。更加为她增添了几分异的风情和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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