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外面那个车夫,可不是你的人。”
许是为了印证池鱼所言非虚,静垂的车帘被风吹起,露出赶车人半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绯袍的男子,虽看不到形容,但李才瑾知道,不是他带出来的那个车夫。
车夫已经换了。
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马车出了城,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行驶着。
李才瑾双手撑地爬起来,坐回原处,“小哥儿,我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何苦动刀动枪?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
池鱼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不甚在意道:“哦,无妨,左右伤着的人肯定不是我就对了。”
李才瑾:“……”
这人还能不能正常说话了?
“五年前,你曾经送过一个小道姑去春风楼吧?”
五年前?
李才瑾皱眉。
倒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他连半月前的事都不见得能记清楚,更遑论是五年前的事情?
还有什么小道姑……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还是想不起来了?”
眼前忽有亮光闪过,紧跟着李才瑾直觉脖颈处一凉方才那把大得有些骇人的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薄如蝉翼的刀刃对着他,好似随时都会切断他的脖子……
李才瑾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哥儿,这……这不是我……”刀刃逼近了一分,李才瑾再顾不得其他,忙道,“是是,是我做的。”
“很好。”
池鱼笑吟吟的收回大刀,掀帘走到马车外,与车夫并肩而坐。
李才瑾望着复又落下来的车帘,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这就完了?
他没事了?
李才瑾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刀刃对着的地方,确定没有任何伤口后,整个人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他又开始警惕起来。
刚才那个少年人说道姑……难不成是那个小丫头?
李才瑾眼前蓦地浮现出五年前在栖霞观里所见到的年仅十岁的池鱼的大致身形来。
不过转眼,又被他自己摇头否定了。
不可能。
那是个小丫头。
去的地方又是春风楼,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的少年郎?
可如果不是,那这个少年人和那个小丫头又是什么关系?
五年了,他都快抛到脑后的事情,居然还有人提起……看样子该去问问她了。
李才瑾抿抿唇,便要掀帘吩咐车夫去栖霞观,却在手碰到车帘的一刹那想起,外面的车夫根本不是他能使唤的,只得悻悻收回手坐回原处。
而在马车疾驰而过留下的烟尘滚滚中,君墨双手抱臂看着远去的马车,道:“不会出事吧?”
池鱼抬眼瞥了一眼青帷马车,“能出什么事?这里地势空旷,道路直得连个小弯都没有,难道你还担心他坠崖?”
说得也是。
更何况,就算李才瑾不幸坠崖了,也只能说是他自己找的车夫不行,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去哪里?栖霞观?”
君墨问道,下意识偏头去看池鱼,却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
轻挪视线,就看到池鱼晃晃悠悠的朝着栖霞观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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