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自然是明白轴陷的意思,冲他无声一笑,转过眼不去看军阳。

轴陷跟舒悦的互动没有打扰到军阳的汇报,他的声音带着漠北汉子们通常都有却特有的豪爽,但此时他的却分外粗砾,叫舒悦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人,今早派出去巡视南边的十三个斥候都被人杀了,尸体都已经在东方祭司一脉的帐子旁边找到了。”

军阳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轴陷,便接着说道:“已检查过尸体了,那几个人身上有刀伤也有剑伤,还有四人是箭矢掼入喉管身亡的,另外还有一些就是细小却很深的箭孔。”

“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箭矢显然都被凶手搜罗走了。他们出帐巡视之时所带的干粮水囊,还有一些证明身份的标记,也都被一同搜刮走了。”

军阳说着说着,那勉强压抑的愤怒几乎要冲冠而起,麻绳编制的粗糙发带也管不住他一头蓬草般枯乱的长发。

“你亲自去看过了?”轴陷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你从伤口的痕迹里看出些什么了?”

“不错,轴陷大人,”军阳原本以为这个时候轴陷不会管几个普通兵士的死活,闻言眼睛一亮,激动的往前几步,说道:“这一定是中原那群人做的,他们搜刮的太干净了,简直比青矛虫还要可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说的就是那群中原人!”

他说到气愤之处,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的过程,竟然不由自主的就顺着前面的话,继续危言耸听下去

“大人,一定是那些中原人打听到了王帐易主的事情,悄悄潜入漠北来混水摸鱼。他们恐怕是要将情况都摸透,再来发兵攻打咱们!”

他越说越激动,轴陷却听着他越来越离谱的话,将手一扬,制止了他接着解析中原的阴谋。

“好了,军阳,不要看轻祭司一脉,王帐的逐鹿之战每隔十几年就要发生一次,你见过哪次让中原人趁机占便宜了?”

轴陷说着跟王妃舒悦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敷衍了军阳几句,将他打发了出去。

“本来王帐逐鹿,谁先入驻王庭,谁就是下一任汗王。现在虽说咱们占了先机,但这也将咱们困在了王庭,像伯尧一样只能固守,若是退走,等于直接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本来好好的至高权利也这时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王庭内部还没有稳固,就已经有人开始向朝颗部落派出去的巡营士兵下手了。

轴陷听着舒悦的分析,眉头虽然没有展开,却也露出了几分笑容来安慰自家王妃,“悦儿,你放心,等我明日亲自带兵去杀了伯尧,想必再也没人敢于在此时争抢汗王之位了。”

舒悦心里担忧也并不表现出来,“我陪你一起去见青训。”

还未说出口的想法立即被妻子猜到,轴陷凝望着舒悦,两人相视一笑。

“好,悦儿与我同去。”

默契至此,即使是血缘亲人也是少之又少吧。

星月隐隐,轴陷携着爱妻舒悦,只点了几个护卫,暗暗的出了梦寐以求的王庭,回到了原先的朝颗部落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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