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名鼎鼎的江彬时白玉京略怔了一下,因为根据传说,此人也是朱厚照的男宠,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朱厚照的口味未免也太重了些。

江彬体形魁梧,绯袍黑氅,配上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疤,愈加显得煞气逼人,假若剃了光头,光着膀子,脖子上再来上一条金项链的话,脱脱就是一副黑社会大哥形象。

后世的白玉京对于这种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就算真的起了冲突,也会想办法从法律层面解决,绝对不会硬着头皮正面碰撞。

今时不同以往,虽没能继承本体的记忆,本体多年随师傅修炼打磨出的一副好筋骨却和他记忆当中的太极拳相得益彰,连随孙忠习武多年的孙秀都不是对手,所以当江彬恶狠狠的望过来时,白玉京非但没有惧怕,反而饶有兴致的回视了过去。

“你是何人?”江彬皱眉问道,恶声恶气的样子,丝毫不顾忌朱厚照就在旁边,显然已经骄横到了极点。

朱厚照一言不发,笑吟吟的看着二人。

“坤宁宫奉御白玉京见过大将军,早就听说大将军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厌恶归厌恶,表面功夫不能缺,白玉京一边说着一边躬身唱了个肥喏。

“原来你就是白玉京,你私自推算帝王命造,诅咒陛下,实乃大不敬之罪,本官正愁碰不上你,想不到你胆子不小,居然自投罗网,倒省却不少麻烦……父皇,儿臣请旨,愿亲自诛杀此徒……”

大不敬在十恶不赦的范畴之内,一般指的是冒犯皇室尊严,通常为偷盗皇家祭祀的器具或者皇帝日常的用品等,江彬生将此罪安到白玉京头上倒也并无不妥。

“哎”朱厚照拉长声音音调转折的打断了江彬,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打又杀的,朕不是早就说了嘛,不怪白玉京,日后这话无需再提了。”说着话已经猛然一亮,挑眉道:“对了白玉京,先别忙着给朕算,正好朱彬来了,先给他算算,正好朕也瞧瞧你的本事。”

“父皇,儿臣可不信江湖术士这一套,再说了,这小子乳臭未干,便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又能学到些什么?”

朱厚照并不生气,笑道:“随意算着玩嘛,权当听个笑话而已,乖乖坐到旁边听着,再废话小心朕踹你。”

江彬这才不再啰嗦,沉着脸坐到旁边的杌子上,睥睨着白玉京道:“说吧,怎么算?八字还是看相?难得父皇有兴致,你小子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本官抽你!”

白玉京实在想不通如此飞扬跋扈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得到朱厚照的宠信,一边腹诽着,他一边笑眯眯的端详着江彬说道:“大将军面相清奇,乃是难得的异相,小的就给您相相面吧?”

不等江彬开口朱厚照便道:“相面啊,也好也好,当年朕尚在东宫时曾经碰上个道士,老远儿就给朕下跪磕头,说朕头顶有白虹盘绕,日后贵不可言,着实惊了朕一下子,方知果有世外高人,只凭面相就能看穿人之祸福富贵。你好好给平虏伯看看,如今他也算位极人臣了,看看他日后还有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父皇吓煞儿臣啦,”江彬原还大马金刀的坐着,听到此处面色大变,身子一滑就跪到了地上,伏地道:“儿臣能有如今的造化全赖父皇信重,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

“你急什么?”朱厚照不悦的打断江彬道:“朕是说让白玉京看看你还有没有立功的可能,朕总觉得只给你个伯爵太委屈你,但爵位乃朝廷公器,有那么多大臣们看着,朕也不好私相授受,你这么敏感干什么,难道还信不过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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