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牛头人”贤者!?上
古老的传说?
不,“光之王”的传说,距今也不过是百余年,按理说,即便是口口相传,也不可能被遗忘的如此快速。
但事实上,对于“光之王”,如今只能在某些孤本中看到些许可有可无的记载,再者,就只能在“牛头人”贤者的传说中,作为“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出现在其故事中,从原本的“主角”,成为了无关紧要陪衬。
刻意的抹除某人存在于世的痕迹,其实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哪怕只是某个无名小卒,想要彻底抹除其存在,真的并非易事。
但是很奇怪的是,“光之王”被遗忘的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或许,如今还有些例如古尔萨这般的年长者,还记得“光之王”传说中只言片语,但说到底,再过一两代人,或许便不会再有人知晓其存在了。
一个世界,如此高效的抹除一个曾经有着重大影响的人物存在的痕迹,如果不是万众一心,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是,为什么在传说中能够让所有种族放下偏见与仇恨,一并团结在同一面真理圣旗下的传奇人物,却会被整个人类世界如此高效率的遗忘呢?
这已经没有人能够解释的清楚,甚至是在此与敌人激战的“月咏者”克劳德,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当然,他也不屑于解释,他所能做的,只是用记忆以缅怀,用刀剑来保护。
于是,这段历史就这样被封印,封印在这处神秘的上古神秘最深处的神殿中那口四四方方的特殊石棺之内。
而此时此刻,为了保护这段秘密的过往,名为“月咏者”的夜精灵武者,身披由金属史莱姆变化而成的银甲,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刀刃,在神殿中静静的伫立着,等待着他隐匿于无形中的死敌,露出马脚的一瞬间。
他的敌人异常的狡猾,但也同样的危险。虽然月咏者一次又一次的表示丝毫不惧,但实际上,正因她了解敌人,他才知晓,纵然对方比自己弱,但论危险程度,自己远远无法与之比拟。
于是,他只能以静制动。
但是,话虽如此,并不表示克劳德对于神殿的另外两处战场,毫无关心,相反,他也在留意着那群年轻人的战斗。
唔,着实是了不得的人类武者,精意吗?枪术高超,攻防一体,毫不拖泥带水,以区区人类之躯,能够到达如此境界,确实难得。手中的双枪,克劳德却是认出了那柄漆黑的短枪,那是过去战友的兵器。至于猩红长枪,估计同样也是出自魔龙帝路哈刚的魔枪。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那位猫人剑客也是颇为惊人,速度之快,虽远不如自己,但对付此刻虚弱的白之哥布林却是显得略占上风。那种古怪的剑术像是人类的决斗剑术,但并没有华而不实的花招,剑术干脆迅捷。
很不错的年轻人,至少在对抗那只哥布林之王中,表现的极为出彩如果这群家伙没有搅扰战友身后的安宁,克劳德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称赞这些生命短暂的异族年轻人。
不过,另外一边,却没有什么可以一提的事儿。简单来说,就是相互瞪眼的对峙:
那个同族的蠢女人终究是不敢下手,但她的同伴也不敢出手,相互瞪大着眼睛,进行着毫无作用的恫吓,那双“银月”双刀给了这个蠢女人真是浪费!
其实,以月咏者这个层次的武者而言,想要瞬杀这群年轻人,并非难事。但是,纵然克劳德自诩强过瓦尔瓦拉,但对方此刻毕竟只是一具替身,难保不会使用某些以命换命的疯狂举动,如此这般,克劳德若是强杀塔其米等人,很可能就反而会暴露出破绽。
面对对手,月咏者是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克劳德并没有杀死米奈特同伴的意愿,对于他而言,只要这群人在他解决完瓦尔瓦拉之前的这段时间,能够“安安分分”的待在一旁“看戏”,就足够了。
嚄?为什么执着于石棺呢?又为什么绝对不能让他人看到“光之王”不朽的尸身呢?
不知道。
是的,克劳德本人也不知晓。按照他本人的喜好,如果真的要缅怀死者,与其在棺材前哭爹喊娘,还不如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回忆曾经的友情,如此便好。
可是,他犹记得最后一位同伴,在其短暂生命的最后几年,曾请求自己在百年后的某一天,保护“光之王”的安息之地。
当年的克劳德没有丝毫的犹豫,理所当然的应允了。
纵然当年的他并对于同伴的预言不以为然,但如今,只能感叹其果然是预言学的天才,一切皆已料到…………
且不提克劳德心中的一番思绪,却说已然与白之哥布林开始战斗的塔其米、灰喵二人,第一次感受到了魔法师所带来的强大“火力”压制。
是的,不同于总是处处留情、不敢下杀手的修与爱芙洛蒂,白之哥布林其根本目的正是要击杀一切胆敢亵渎石棺的盗墓者,任何能够想到,也能够施展的杀人魔法,是毫不犹豫的就会释放。
当一个毫无道德约束的魔法师开始厮杀时,其危险程度真的不是塔其米等武者可以比拟的。
舞起无法脱手的漆黑短枪,迅速的用以格挡一记迎面而来的风刃,竟在瞬间令魔力推动的风刃化为无形与此同时,另一杆猩红的长枪,如一道赤雷,瞬间刺向白之哥布林那颗丑陋的大头。
说来矛盾,塔其米等人与人类交战时,总是会被各种道德观所束缚,根本不敢下死手,但对于哥布林这种人类常规认知中的“野兽”时,出于自保,也出手好不留情。
“……?!”
面对即将刺穿自己大脑的那杆恐怖魔枪,白之哥布林只感觉到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是了,单单只是面对那杆红色的诡异长枪,他便本能的感觉到某种无法言喻的“威胁”,这个威胁的名字,正是“死亡”。
这是生命对于“死亡”的强烈排斥感,所产生的本能。
仿佛,猩红之枪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总在不经意间,引导着它的主人,攻向白之哥布林的破绽,酝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必杀瞬间。
强大的哥布林一挥手,神殿的大理石地面一阵颤动,旋即,在这一记疾刺被骤然弹起的大理石碎片所组成的石墙所挡真是千钧一发。
不过,白之哥布林并没有机会懈怠,因为,那位奔行徘徊在战场边缘,同时伺机寻找这必杀一击的猫人剑客,却是在他化解了黑发武者反击的瞬间,立时杀来!
只是一眨眼,似风般的利剑,已然迫近哥布林的身躯。
猛然间爆发而出的超神速,几乎超越了白之哥布林的神经反应速度,但好在,一个合格的魔法师,永远都会为自己想好退路……
“唔?!”急速冲刺的灰喵,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剑刃还未触及哥布林的身躯,他却已经连人带剑,被这股排斥力强行截住,一时间寸步难行。
所谓机不可失,早已筋疲力尽的白之哥布林果断的选择了退避,也不知是用了何种魔法,总是,这只白皮生物,如被强风吹起的羽毛般,一溜烟便快速的飘到了一个安全位置。至少与两位年轻人的距离足够安全。
魔法师真难对付!
此刻,这是两人共同的念头。
却说另一方,米奈特与之对峙的赛特与白朗宁,则是进退两难从未料到,居然会闹到如此境地,与同伴之间,真的很难刀剑相向。
然则,此刻的米奈特,脑海中却也是一番天人交战。
一面,是同伴之情,另一面则是服从的本能。
“喂喂,米奈特,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赛特望着寒光凛凛的秘银双刀,看着那被打磨如镜子一般刀刃,只觉得只要轻轻一滑,就能把身上的这件重甲切开,一时间不寒而栗。
“米奈特,你……你怎么了?我们也是为了……”
“……别废话!”闻言,米奈特咬牙许久,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眼,生生打断了白朗宁的言语,片刻之后,又道,“等…等克劳德大人解决完这件事情……”
“克劳德?还大人?”而在旁的爱芙洛蒂终于是忍不住了,又急又怕的叫骂道:“你真是疯啦?这货到底是谁,能让你对我们拔刀?!”
“……我…我…”对此,夜精灵游侠也却是难以反驳。
是的,完全没有理由。
但是,无论怎样思考,米奈特都无法明白,这种古怪的服从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也更加无从解释,于是,只能用沉默来继续这场尴尬的对峙。
因为,此时的她大脑一片混乱,本能的想要回避同伴们的责难,但来自克劳德的命令,却让她不得不在此守护石棺。
或许,米奈特此刻逃避的姿态,触怒了同伴,只听赛特焦急的嚷道:“别玩了!你没看到塔其米、灰喵在玩命争取时间吗?那个头可不是一般的哥布林!快给我让开!”
“唔?!”
恰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痛苦的闷哼,众人心惊之下慌忙投去目光,原来是主攻的塔其米被白之哥布林挥出地一记风刃割伤了肩膀,情急之下转攻为守,挥舞着双枪不断击散汹汹来袭的无数风刃。
或许,两杆魔枪都有驱魔之力,依靠魔力推动的风刃在双枪之下,都会消散于无形。又或许畏惧于直袭后背的猫人剑客,白之哥布林不知施展了何种魔法,狼藉的地面上霎时间尘土飞扬,狂乱的飓风卷动砂石尘埃,以哥布林为中心,化作恐怖的沙尘龙卷,任你何其神速,也难靠近其分毫。
“喔!!!”哥布林那尖细的嗓音,发出痛苦,却狂怒的咆哮,显然,他也到达了自身的极限,游走于精神力奔溃的边缘。
危险!
“……曹尼玛!?”眼见沙尘所组成的死亡飓风愈渐扩大,灰喵与塔其米连连后退,然则,飓风来袭的速度丝毫不慢,那狂乱的风,仿佛能轻易的将一切绞为碎屑,而神庙的大小……这回,怕是躲不掉了!
“危险!”远在另一边的赛特与白朗宁,眼见这一幕,登时心急如焚,一时间也忘了什么打开石棺的冥冥指示,慌忙奔向正在急速退却的塔其米二人。
其实,这是愚蠢的行为,若是此刻赛特与白朗宁选择退回某个入口,躲入隧道之中,或许还能保下性命,而此刻冲向同伴,与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但,他们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抛下同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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