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卷的云雾已在头顶上方,下望只有一层薄晕,隐约中可以看到一些奇岩怪石的影子,谷底已经在望。

“夏侯二爷,我们……成功了!”小泥鳅喜之不胜。

“看样子还有十丈不到!”夏侯刑风低头下望。

“希望一切顺利!”

“难说!”

夏侯刑风“难说”两个字刚刚离口,突然觉得藤索一松,身体如殒星般下坠,藤索竟然断了,坠势疾速,两个人同套在藤环里,有天大的武功也无法变势,这瞬间只有一个意念,便是难免粉身碎骨之危。

“完了!”小泥鳅尖叫了一声。

“嘭!”地一声,两人同时坠地,不是地,冲撞的声音不对,感觉更不对,像掉在一面巨鼓上,极大的绷力把两人弹了起来,藤环已然脱落,两个身躯落实地面,侥天之幸,是石隙间的土地,没撞在嶙嶙的岩石上。

夏侯刑风首先站起身来,努力定了定神。

“小泥鳅,你没事么?”

“夏侯二爷,真是皇天保佑!”小泥鳅在数尺外爬起身。

“怪事,刚刚……”夏侯刑风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口,以下的字再也吐不出来。

“我的妈呀!”小泥鳅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眼前,是一个庞然怪物,黑黝黝一大团,足有一间小茅棚大,圆鼓鼓布满了鸡蛋大的瘤子,弯腿伏地,腿粗可一人合抱,巨爪连蹼,阔嘴像关紧的闸门,平头方额,两面大鼓突出在额角上,那是眼睛。

这是什么怪物?

两个人正巧跌在怪物背上,再反弹落地,否则的话,势必骨断筋折无疑。

谷底阴暗潮湿,日光被上空的云雾阻隔无法透下,但在中午前后的两个时辰还可清晰辨物,只是乱石丛杂,视线不能及远。

谷顶的人在发觉藤索折断之后,不知急成什么样子?

怪物韵肚腹在吸放之间,发出类似牛喘之声。

“夏侯二爷,这……这像只……大蛤蟆……”小泥鳅的声音全变了调,不像是说话,仿佛是重病者的呻吟。

“唔!是……像。”夏侯刑风的声音也是抖战的。

“我们……要是被它吞了……怎么办?”

这是很可能的事,现在别谈什么行动,已经是生死交关,料想宋三娘投岩,不粉身碎骨也已果了怪物之腹。

怪物没有动。

求生是人的本能,夏侯刑风竭力摒除死亡的恐惧,必须要设法绝处求生,怪物躯体庞大,行动必然迟钝,现在如果能找到狭窄的藏身之处,或可暂避怪物的攻击。于是夏侯刑风开始转动目光,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扫瞄。

终于,他发现三丈之外的岩脚有一道裂隙,宽不到三尺,深浅则无法测度,一线生机,他非把握不可。

“小泥鳅,鼓起勇气来,听着,你身后右边有条裂缝,快钻进去,快!”

小泥鳅直起上身,扭头,他看到了,喘了几口气,一咬牙,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扑了过去。夏侯刑风同时行动,两人在裂隙口撞在一起,没命地挤了进去。裂隙从上到下有四五丈长,开口处宽约三尺,深入六七尺,愈往里愈窄,最后连结在一起。

两人挤在缝底,脸色之难看就不必说了。

喘息了一阵,外面没动静,神思逐渐稳定。

“夏侯二爷,得设法除去这怪物,否则上面再放藤索下来我们也出不去……”

“太难,剑对怪物而言等于是一根针。”

“那……怎么办?”

“慢慢想办法。”

“要是……再有人下来……”

“希望不会。”

隙缝突然暗了下来。

“夏侯二爷,看……”小泥鳅紧抱住夏侯刑风。

夏侯刑风全身发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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