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还有更大的疑惑。
那个被女皇帝和国师忌惮的人是谁？
女皇帝为什么突然想要杀他？
坐在轿子里，李业全然没有从一穷二白一跃为皇子的狂喜，反而更加不安。
事情似乎已经偏向了某个不可控制旋涡里。
他陷入了沉思。
从轿子上走下来时，李业看着身前身后的侍卫，一阵恍惚。再看向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东内苑。
他的新监狱。
“又要坐牢了。”
但这次，有些不同了。
曾经的皇帝被扁为宣王的当天下午又被选为太子。
东内苑，也称东宫，便是太子的宫殿，住着太子的一众妻妾。
李业穿过长廊和假山，宫女太监们畏惧且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然后到达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里。
这里阳光明媚，望眼处是一片碧绿的草坪，草坪上种植着不知名的树木，围绕着一片湖泊。
三个漂亮的女人倚靠在铺在草坪上的白布上，吃着矮桌子上的点心，对草地上舞动的宫女说说笑笑。
李业面无表情。
那三个漂亮的女人见到闯入者，捏着瓜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似时间定格一般。
“见过太子妃，见过各位娘娘。”领着李业的侍卫行礼道。
自德妃一事后，宫内嫔妃和宫女对御林军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这几个女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丝毫不敢自持身份，右手压左手，双腿并拢屈膝，回以常礼，涩声道：“大人有何贵干？”
“末将奉陛下口谕，带皇长孙李业回府，今后太子妃为皇长孙之母。”
“皇长孙？”她们面面相觑。
太子为帝王时，倒是有过一两个子嗣，可那都是女儿，且都早夭了，哪里来的儿子？
这是皇帝的口谕，想来不会有假。
她们虽然惊讶，却也不曾显露出来，倒是有个侧妃发现侍卫不是来抓她们的，拍了下高耸的胸脯，很是夸张地吐出一口浊气。
在宫中多年，她们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的道理，一个个皆是沉默了下来。
李业也打量着她们，见她们大约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不说个个貌美如花，却也是容貌秀丽，身材颀长。
那站在中间，比左边女子稍矮一分，但年龄稍长的女子，应该就是太子妃了。
“皇长孙已送达，末将便不打扰了。”这侍卫说完，便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业和一群女人。
东内苑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紫宸殿里，女皇帝翻看着密谍司的情报，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停留在中间的两个字上，久久未动。
“李业……李业，与时烨只有一音之差。”
长安的发音里，业与烨也是同音。
“萧大人，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武安君低着头，不敢搭话。
全天下知道李业真名的人不多，除了他和他的几个儿子，其他人全是女皇帝的人。
女皇帝问他为何，其实是在问他是谁泄露了出去。
“微臣，不知。”
也许，皇宫的侍卫，又要换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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