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裙少女来到收纳外来少年的客房,房间里布置着四张床,左右各排列两张,有两名少年躺在其中,两位大夫各忙着一位少年的伤势。黄裙少女进来瞧了眼,便问道:“他们又是受的什么伤?”左穆剑旁的大夫替他包扎好右肩伤口,说道:“这名少年是伤口发炎,右肩被人用利器插中,然后发了高烧,右臂以后是不能练武了,脑子可能也会有影响,现在还不知道严不严重。”右侧的大夫道:“这人只是普通的刀伤,不严重,苏醒就可以让他出去了。”

黄裙少女听见这名大夫的话,瞥了眼那名少年,发现他伤在左臂上,心底冷笑,这点伤也会晕倒,真会装,怎生不砍到右臂上。她看了眼伤势更严重的左穆剑,这家伙倒是挺拼的,如此卖力,忽然,她目光扫到左穆剑枕头旁一封皱巴巴的书信,信步走去,便要拿起来看,旁边的大夫一巴掌拍在她手上,斥道:“观之无礼!”少女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没多久,屋子里的两名大夫也走了。一会儿后,禄谦真确定屋中没人,便睁开了眼,刚才大夫的话被他记入心中,眉头不禁深深皱起,他瞟了眼旁边的左穆剑,觉得这位仁兄真是大大的实在人,竟如此自残,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要被逐出天岚山庄,以后甚至与武学无缘,可怜哟,可怜哟。他心底不禁一阵畅快,见左穆剑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结果却与自己一样,心里不由高兴。

禄谦真见左穆剑枕边的书信,心里忽然想到这家伙既然破釜沉舟,一定准备充分,说不定这封信就是变数。他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摸到左穆剑身边拆开了那封信,信被水沾湿,墨迹略微模糊,但还大体看得出书信的内容,讲的是俏和尚、朝鲜、倭寇这类毫无关联的东西,但当禄谦真看见落款是“弟子邵羡敬拜师尊”,内心猛烈的一突,心跳加快,收好书信,眼中冒出精光,看左穆剑昏迷未醒,心想何不将此信占为己有,以作晋身之资,先行送给朱庄主,有他徒弟的信,再不济我也能学一两门武功。

禄谦真将信揣入怀中,嘿嘿笑了几声,对不住了兄弟,这份功劳我先拿了,你自己好生保重吧。突然,他想到一个关键的疏漏之处,信上提到送来一名倭寇,自己两手空空而来,哪来的什么倭寇?如若让人瞧出了破绽岂不浪费大好机会,得细细编织一套说辞,瞒过朱斗瞻才行。禄谦真坐回床边苦想,没一会儿悦然一笑,心头已有办法。他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捂着左臂,神色焦急的奔出客房,大呼道:“我要见庄主,我有要事要见庄主,我受邵大哥所托,有要事要拜见庄主。”

······

燕天北听到仆人的禀告,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他真是这般说?”仆人点点头。燕天北沉吟片刻,说道:“带他来见我。”仆人离开,不一会儿便引禄谦真过来。燕天北开门见山道:“你说你有我师弟的信?”禄谦真掏出怀中的信递出,说道:“就是这封,邵大哥托我们送到天岚山庄交给朱庄主,随信的本还有一人,但在来的路上我们四人遇见一个蒙面客,那人被救走,除我外的三人也惨遭毒手。我侥幸抱伤逃脱,知道此信可能事关重大,便顾不得疗伤,一路赶来。”燕天北狐疑的打开信,字迹虽然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邵羡的字,并且句子也惯用倒装,是邵羡的风格。他盯着禄谦真,稍微沉思,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道:“你且在这儿等我,我将此信拿给师父一看。”他又吩咐仆人上茶,禄谦真目送燕天北离开,松了口气,心中暗喜,大功将成,不过想到左穆剑他心里蓦地一沉,得想个法子把那小子诳出天岚山庄,否则坏我好事。

书阁内,朱斗瞻见到书信,思索片刻,说道:“这封信是真的,如此我们到不能薄待了他,你带我去见他。”燕天北点头,带师父来到自己的书房,禄谦真坐在椅子上静息,见到两人到来,慌忙起身拜见。朱斗瞻伸手阻止了他,询问道:“不知少侠姓名,又在何处见到我家徒弟?”禄谦真心中一思,之前听闻邵羡在湖广出现,便道:“在下禄谦真见过庄主,在下是在湖广时见到邵大哥,他委托我连同另外三人将此信送来。”朱斗瞻见他受伤,安抚道:“你辛苦了。”

禄谦真道:“替邵大哥办事算不上辛苦,又能见到庄主更是三生有幸,区区一记刀伤算不得什么。”朱斗瞻道:“你为我天岚山庄受伤,我天岚山庄又岂会坐视不理,不知禄少侠练的是什么路子?”禄谦真忙道:“在下练的是剑。”朱斗瞻点点头,嘱咐燕天北道:“天北,待禄少侠养好伤,你传他一式剑法。”禄谦真闻言大喜,说道:“多谢庄主,多谢燕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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