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的冬天一向温暖少雪。今年倒是奇怪的很,已是下了好几场大雪。城南已是冻死了好几个乞丐,而孩童们的还在欣喜地玩着雪。

今日晨起开始,便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行人们裹紧了衣服,匆匆而行。

路边一酒肆却已经开了门,小二哈欠连天的趴在柜上,两个眼皮都要粘到一起了。有行人好奇的张望了一眼,酒肆里只坐着一白衣男子。虽然只露出了一个侧脸,但是也能看出样貌出尘。只是,一大清早便来讨酒喝,怕是老酒鬼不可了。

当真是浪费了这幅好样貌。

行人摇了摇头,不在多看,匆匆离开。

而路的另外一边,正走来一个华衣的小姑娘,身边跟着一个更小的丫头。两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那便是白楚和小琪了。

白楚一边走着,一边暗暗的埋怨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那个季嘉晖,非要拜谢什么大恩。自己客气了一句,推辞说他刚刚病愈不宜出门。谁知他就蹬鼻子上脸,说什么那就在他府上设宴以待,简直成心要给她找事。白楚猜想着,她要是不见上他一面,这事怕是要没完了。便乘着清晨就出了门,前往质子府。

她心里有气,下脚不自觉的用了力气,把积雪踩的吱呀作响。

雪天清晨,本身安静的街道,回荡着吱呀吱呀的声音。

“小姑娘家,这一大早的就搅人清闲,不太好吧。”

白楚经过酒肆的时候,却从里面传来一个男声。女孩扭过头,却见到空落落的酒肆中央,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身影。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酒肆的小二此时已经将脸全然埋了下去,而近处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一大清早就来喝酒的酒鬼,能被脚步声就打扰到清闲?”

白楚不耐的嘀咕着,快步离开。

明明非常小声,那男子却好像听到了一般,居然笑了起来,说道: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腰间挂着的手镯,似乎很有意思呢。”

白楚闻言陡然停下了脚步。

她穿着厚重斗篷,又隔着这些距离,那男子,如何能知道她腰间挂着什么东西?

更何况,那手镯她还是塞在锦袋里。

女孩转过身,缓缓走进了酒肆,让小琪等在门口。

她冷眼瞧了一眼一旁的小二,而男子的声音及时传来:“那小二一时半会可醒不来呢。你若要喝酒,怕是要自己来了。”

“我不喝酒。”

女孩回道,然后径直在男子对面坐下,这才看到男子的样貌。

这男子披散着乌黑的长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酒醉,脸颊犹有潮红,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可绕是如此放浪形骸的样子,也遮掩不住他的俊美。

“你认识那个手镯?”

白楚虽心中有暗惊,但面上却未表现半分,只是寒着一张脸。

男子却答非所问的说道:“真的不喝么?”说着,倒了满瓠的酒,举到白楚面前。

伸过来的手有些摇摇晃晃,都有些让人担心会洒出来。白楚看了男子一样,到底是接过瓠,直视着男子一口饮尽。

男子点了点头,呓语道:“如此才像你。”

“砰——”

白楚将瓠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把小琪吓了一跳。

“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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