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就带着鲍云娘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雇了小轿让鲍云娘坐着,就上街闲逛,这任何一个时代,女人逛街都是有瘾的,鲍云娘前一段时间听说寿张县他们可以随便走动之后,就和晁盖说过想来这里走走,本来晁盖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他知道鲍云有孕之后,宠腻由生,这才陪着她来的,两个人满街乱转,也不买什么,就是闲走,一样开心不已。

临近中午,晁盖只怕鲍云娘累到,就带着她到了一处酒楼,一进去就丢了一锭银子给那小二道:“二楼我都包下了,任何人都不要再上来。”

那小二颠颠手里的银子有二十两重,不由得欢欣的道:“客爷放心,小人一定给您安排。”

北宋的时候,理学虽然已经出来了,但是人们并不看重,所以对女子的束缚,还没有那么的重,大姑娘小媳妇出来上酒楼的还是有的,不过大都有家人陪着,而且只要家里有钱的,一般都是包场,所以小二这种事也是见得多了,并不觉得奇怪。

暗中跟来护卫晁盖的赤发鬼刘唐,带着十几个大汉,也跟着进了酒楼,就在一楼拣几幅坐头坐了,狼行虎势的看着那些在酒楼吃饭的客人,宋时还习惯吃两顿饭呢,所以午时并不是饭时,酒楼里倒也没有太多的人,那些人本来就是来消闲的,这会被刘唐他们瞪得心里发虚,哪里还愿意留下啊,一个个起身都离开了,酒楼上下,基本都被梁山的人给包下了。

晁盖扶着鲍云娘上了楼,这会天热,他就把鲍云娘扶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把窗户推开,道:“娘子,这里凉爽,我们却坐坐,歇歇再走。”

鲍云娘幸福的看着晁盖,道:“官人,我们一会就回去吧。”

晁盖不解的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出来玩玩吗,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鲍云娘轻声道:“军师说过,官人乃一寨之主,实不应冒险……。”

“哎!”鲍云娘没等说完,晁盖就道:“这寿张县就和我们自己家的后院一样,没有什么险可冒的。”

鲍云娘还想劝的时候,晁盖不以为然的道:“你不要听军师吓人,我们楼下有刘唐兄弟,楼下还有鲍旭接应,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小二上来,陪着笑脸道:“客人,这位奶奶,不知道您要点些什么?”

晁盖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你却炖一盅鸡汤来,其他的我们一会再点,一时之间,我们还不走呢。”

小二答应一声,匆匆下去,到了柜台小声和掌柜的说了。

这酒楼在寿张县也有些年头了,掌柜的颇有几分见识,看出刘唐他们和楼上的人有关系,只怕惹出事情,这才让小二上去看看口风的。

听了小二的回报,那掌柜的放心不少,小声道:“看来这些人只是在我们这里歇歇脚,一会就会走,你伺候好了,不要求能赚多少,只要没事就行。”那小二点头答应着退下去了,掌柜的还是不放心,又叫来一个机灵的,道:“你到楼外去守着,不要让人来了,我们生意暂定,今天能伺候这些爷就行了。”那小二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楼上晁盖喝着茶,和鲍云娘坐在那里闲聊着,天当十月,本来已经应该见凉了,但是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太阳高悬,照得人暖和和的,鲍云娘有孕之后,身子不免丰腴了一些,因此特别的怕热,这会头上出了一层一薄汗,她必竟在山寨惯了,此时就有些不小心,一只手臂就搭在窗棂上,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

也是事有该然,这寿张县新来了一个城防提辖,就是当初和王勇在丰田镇比武的黎子远,方涛之死虽然与他无关,但是,方剑威奈何不得王家,更找不到王勇,就有些迁怒于他,这黎子远是个见机得快的,回去就找了人,平调到了寿张县来。

自从梁山堀起之后,寿张县就成了第一大重灾区,当官的都不愿意来这里,只有那实在没有出路的人,才不得不过来,到了这里之后,也不敢管事,天天困居县城,就怕哪一天有贼打来,所以调到别处困难,调到这里却是容易,而到了这里之后,隔了数个州府,方剑威想要对黎子远下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黎子远出身下役,是被刺配的军汉,当初从底层一点点的拼上来的,当到提辖之后,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一家九口,死得就剩下一个小弟弟了,他念着亲情,就把这弟弟带在身边,疼爱得像疼亲儿子一般,他这弟弟却是不学好,什么都不会,惟余好寻女人,当初在博州的时候,黎子远那提辖算不得什么大官,这黎子平还不敢太过,到了寿张县之后,那知县不管事,黎子远初来,不敢过于放松,所以还支撑些事情,给黎子平一个感觉就是他大哥就是这县里第一号的人物了,所以不由得张扬起来,一时间到成了这寿张县的一霸了。

今天也是黎子平倒霉催的,和几个帮闲喝了半日酒,然后出来闲游,正好从那酒楼下边过,一抬头正好看到鲍云娘在窗口坐着,那鲍云娘自来生得艳丽,这会黎子平又是酒喝得多了,醉眼看美人,更添了几分姿色,不由得看得呆了。

旁边一个闲汉叫小张乙,一眼看到,不由得凑趣的道:“二提辖,您可是看中那女娘了?”这二提辖是到了寿张县之后,这些闲汉给黎子平的尊称,说是他大哥是提辖,他就是二号提辖,黎子平听得受用,只要不在黎子远身边,一律让人这么叫他。

黎子平斜睨着醉眼,道:“这雌儿倒真好看,我在博州那样的大地方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雌儿。”

小张乙向上看看,淫笑道:“恭喜二提辖了。”

黎子平不解的道:“那雌儿虽然好看,但和我也不熟识,你有什么好恭喜的?”

小张乙接着道:“您想想,好人家的内眷,哪有出来到了酒楼,还要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的,这明是什么姐儿之流,那楼上也不知道那位得幸,招了这么一个尤物,您是这寿张的领袖,要是上去了,还怕他们不卖您一个面子吗?自然会让那雌儿过来和您说话,到时以您的风姿,那雌儿岂有不投怀送抱的道理?就是您想一亲芳泽,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黎子平本来就好色,这会又醉了,酒壮色胆,听了小张乙的话,不由得来了劲头,叫道:“好,我们就上去看看。”

一行人就到了酒楼门前,向里就闯,那看着门的小二急忙过来,虚虚一拦,道:“二提辖,小店让客人给包下了,您还是……。”

啪!小张乙过去就是一个嘴巴,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二提辖来了,是你们店里的荣幸,你也敢拦!”

那小二眼看着黎子平恶狠狠的看着他,当真就不敢拦了,急转头回去,向掌柜的回报去了,黎子平他们乱哄哄的就闯进来了。

刘唐等人坐在大堂之中,正在喝酒,看到黎子平进来,也没有在意,因为他们只包了二楼,觉得也不能不让人老板做生意,所以也没有去拦着,只是盯着黎子平他们的动静而已。

掌柜的这会急忙从柜台后面闪出来,就拦在了黎子平的身前,陪着笑脸道:“二提辖,您怎么过来了?快,快,您随小人来,小人给您安排一个雅坐。”

黎子平一把推开掌柜的道:“还是你懂事,不过不用你来安排了,我们到楼下去,那里风凉,坐着爽快。”说完向着楼上就走。

掌柜的急忙挡住,笑道:“二提辖,小店今天不便,那楼上被人包下了,不如这样,您在楼下,小人给您找一个一样风凉的地方,今天吃什么,都算小人的,您看如何?”

黎子平一瞪眼睛,叫道:“你家二提辖是吃不起东西,让你请的人吗?我今天就要上路!”说着再次推开掌柜的向着楼上而去,那掌柜的还想过去拦的时候,几个闲汉把他给架住了,警告的指着他道:“二提辖寻个乐,别找不自在!”

就在他们这面说话的时候,黎子平由小小张乙他们几个陪着,已经到了楼梯口了,就坐在楼梯口边上的一个梁山的小头目抓着楼梯的栏杆飞身而起,就站在那楼梯的梯阶上,抬手一挡,道:“我家主人在上面,还请留步!”

这小头目也是那横惯了的,口气自然不好,黎子平哪里吃这一个啊,冷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那小头目没有想到黎子平会动手,加上这黎子平多少有点武功,那一脚来得飞快,正踹在他的身上,把小头目踹得从楼梯上飞了开来。

黎子平跟着向上就走,刘唐本不欲惹事,但眼看他要上去了,不由得大吼一声:“给我滚下来!”说话间抄起一张条凳,甩手掷过去,黎子平的武功不过就是平平,又是喝多了,又是在酒后,哪里躲得过去,一下就被条凳给劈在头上,脑袋当场砸出一个大洞,人哼都没哼一声,就从上面滚下来了,把小张乙他们几个也都给撞下来了。

小张乙他们眼看黎子平一头是血的下来,当时就吓住了,而掌柜的叫声:“苦也!”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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