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辅被外面的吵闹与厮打声给惊醒。
心中有些以为是营哮的张辅连忙一跃而起。他在院中看到是两个军士在扭打,并也随着大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
待分出结果,张辅则进入长官角色。让众人散去后,张辅就上前,板着脸对摔在地上的军士赵德问道:“你为何要打架”?浑身脏泥且嘴角流血的赵德急忙回道:“我最近手头急没钱还孙元才让着他,平日里他不是我的对手”。
张辅听此,这才看向站着且脸上没伤的孙元,孙元抱屈地道:“赵德前年跟我借了五十两银子,直至今日都一分未还。刚才见他从青楼回来,估计他身上又是空无一文。五十两不是小数,所以才有些急了”。
大明军士的军饷是直接发给军士家中。行军时军士的吃穿军队虽然包了,但平日里军士外出的私人花销,自然不可能归卫所出。
张辅带着怒意地向刚从地上一跃而起的赵德问道:“平日里你这么会找钱,且不说。你现在有逛窑子的钱,怎么好意思欠钱不还”?
见赵德尴尬,张辅接着对孙元道:“这事我做主了。赵德年底结算的首级功,挪出五十两与你”。
见孙元欲言又止,张辅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能借钱给赵德,必然很熟。我跟赵德才接触这么点时间,就知道他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你借钱给他去嫖,日后让赵德的家室知道,我看你还怎么做人”?
见孙云不再言语,张辅又道:“你下午去告诉弟兄们。凡事有正经事而缺钱的,都来找我。下次再让我知道有人借钱给弟兄去赌去嫖,非但没有利息,我还会判他们借钱为送钱”。
见赵德讪笑着准备离去,张辅又对赵德道:“你日后的军功兑现,也会在年底一起算给你家人”。
张辅见两人皆有不同程度愣住,他不耐烦地道:“难道你们还想我请你们吃饭,来犒劳你们不成”?
两人离去,张辅正感慨男女间的那点事中,听到军士来报谭渊将军已到门口。
听谭渊已到门口,张辅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精瘦、一脸络腮胡的形象。在外人看来谭渊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但张辅之前呆在右护卫那段日子中却与他很聊得来,他俩属于那种一见如故的知己。
一大清早的,猜到谭渊应该没吃早饭。张辅并命人准备些酒肉招待与他。
推杯换盏后,谭渊道:“昨天晚上我带领弟兄们冲锋在前,有些弟兄们冲锋弄得缺胳膊少腿的。大帅说这番不算战功,我倒没所谓,但我不能对不住弟兄“。
张辅稍微一想,将腰囊取下来,道:“你最好对你部下说这是你捡到的”。
谭渊能做到指挥同知这个级别,自不是蠢人。他明白张辅的意思是不能明给,明给就有收买军心的嫌疑,从而犯了真正的大忌;而捡到的能去分,则纯属团队中老大的大方。
谭渊将腰囊系在自己腰间后,问道:“这个能在雄县里当铺换吗”?
张辅淡淡地道:“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之人,有可能是昨天死在你的手中之人”。
谭渊哈哈一笑后,又带着感叹地问道:“锦衣卫开了城门后,是去了守军将领驻地那搜黄白之物去了吧”?张辅讪笑地回道:“这个想必不需要我来确认”。
谭渊又吃了一块肉,喝了一口酒后,不无羡慕地道:“说真别说,你们这些锦衣卫武艺精通,还一个比一个都会找钱、找房子、找吃食,其他兄弟部队都艳羡得很”.
张辅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只得有感而发地道:“其实锦衣卫这些军士的花销也大”。
再次吃了些肉,谭渊有些憋屈地说:“就拿我那些弟兄们来说,昨晚吃得还是干粮、喝的还是井水、住的还是臭烘烘的帐篷”。
见张辅只是微笑,谭渊意识到自己有发牢骚的嫌疑。毕竟昨天也没谁拦着自己,而不准他的部队去找这些身外物。
“既然技不如人,再说这些也只会显得自己虚弱。”如此想后,谭渊并神秘兮兮地道:“大帅准备将北平行都的编制改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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