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父皇让他进京命令的燕王,在北平燕王府大殿中边走边思考着,让同在大殿的马三宝耳中充斥着他急促的脚步声。

北平此刻正处于入夜时分,而且天空还下着蒙蒙细雨,这让王府大殿门口的军士感到丝丝凉意,但他们却看到急匆匆而来的彭城侯与道衍大师的额头皆有微微的细汗,待两人进去后,把关上后,军士的耳中就只有风雨声了。

“起来说话.”燕王对向他行礼的道衍大师与彭城侯道。当燕王说出他准备后天奉诏入京,两者就陷入沉思。见此,燕王的心反而静了下来,他见道衍大师睁开眼睛,并道:“广孝,你认为父皇此次让孤进京意味着什么?”道衍大师看了下眼观鼻的张家威一眼,对燕王道:“该是立储之事。”

话音刚落,燕王并看到道衍大师看向了彭城侯,当他也看向彭城侯时,张家威道:“臣赞同大师的判断。”燕王点头道:“皇上本有意立孤为太子,只是被翰林学士刘三吾以于礼不合而劝阻。”说到这,燕王眼中的杀意倏忽而逝,他继续说道:“他那句‘若立孤,秦王与晋王将何以自处?’势必会让父皇心中产生了犹疑。”

见燕王一脸愤怒,道衍与张家威对视了一眼,道衍道:“皇上未必会放弃立燕王为太子,刘三吾更是因此由翰林学士降为国子监博士”

张家威见道衍说了好的结果,他知道只能由自己来说如何来做坏的打算,张家威暗中嘘了口气地说:“若以大明嫡长子的继承制来说该是已故太子妃常氏嫡子朱允熥成为储君。”张家威停了下,又道:“按儒家“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更是指出朱允熥才是法理上的第一继承人。”

姚广孝心中苦笑了下,虽然他心知肚明,但却只得配合地道:“朱允炆的母妃吕氏不是继室吗?为什么现在的皇长孙不是帝位第一继承者?”张家威见燕王脸上有些兴趣,他对道衍大师:“继室虽也是正室,但并非原配,吕妃在太子原配灵位面前得持妾礼。”

燕王平复下心绪,道:“据应天那边传来的消息,朱允炆成为储君的可能却是最高。”姚广孝闻此,也不装糊涂了,道:“若是如此,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见燕王看着他,姚广孝继续说道:“朱允熥为鄂国公常遇春外孙,开国公常升的外侄,其称凉国公蓝玉为舅公。”见燕王不置可否,姚广孝继续道:“若不立朱允熥这法理上的第一继承人,别人不说,身为朱允熥长辈的凉国公与开国公岂能答应?”

当注意到燕王看向了自己,张家威不慌不忙地说:“若是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大明从此多事矣。”

燕王沉吟了会,道:“若是立朱允熥为皇太孙,该如何自处。”

姚广孝思量一下,道:“若立燕王为太子,最好;其次立朱允炆为太孙,也不错;若是立朱允熥为太孙,也不是没有办法之事。但无论皇上立谁为储君,燕王都得以加强自身实力为第一要务。”

姚广孝话音刚落,张家威并叹服道:“道衍兄言之有理!”张家威看向正看着他的燕王道:“辽东与蒙古的商路已经扫清,以贸易结两地之心之策已在有条不紊的实施,但臣个人力量有限,望燕王准家臣一起共谋此事。”燕王看向马三宝,道:“你明日去与你的上峰商量,派得力人员去襄助彭城侯。”马三宝应诺后,又听到燕王对彭城侯与道衍大师的问话:“孤去应天,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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