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琛眨巴眨巴眼睛:“我啊,听小鹏哥的吧!如果他让我撤,我就直接带着王莹和高飞他俩离开。如果他让我们留守,我就继续在公司呆着。”
方生平点头。早该猜到了,侯琛是雷琨的人,去留自然要听雷琨的,那么自己呢?方生平突然有些迷茫了。本就是自己陌生的行业,他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侯琛见他沉默,以为他在担心失业,遂宽慰道:“放心吧!小鹏哥把你当成自己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失业的,再不济,你也搞个文凭,去当心理医生呗!”
“啊?”方生平诧异。
侯琛自觉失言,摆手道:“就是……小秦助理给我讲他们圈里谁谁学历造假。”说着,还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现在还真是层出不穷。”
是这样的吗?
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追问。
他现在脑子里千头万绪,乱的很。厉朋的、姜莉玫的、李成毅家的,乱糟糟的扭在一起,搞得他焦头烂额。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破船,薄的一碰就破了,海水突如其来的灌进舱里,连一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以前,遇见了类似的情况他多是无所谓的。用一个前阵子常看见的词就是“佛系”。
他以前也不懂,有一次百度了一下才知道:一种有目的地放下的生活态度。追求内心的平和、淡然的活法。遇事淡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去做。惯常说的话就是:都行、可以、没关系!
方生平觉得这三个词太形象了,说的就是以前的自己啊!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他的佛系世界岌岌可危,一大波犬系生物正以非洲野生动物大迁徙的声势碾压而过。
佛系,犬系。这仿佛就奠定了这一代人的基调。犬系青年努力进取,继承了这个民族的优良传统,都计划着三十岁创业,四十岁巅峰,到了五十岁,但凡能退休,就不再贪恋名利场。说守拙归园田有点夸张了,但至少也是先功成名就,然后激流勇退,低调地当个扔人堆儿里都没人发现的逍遥散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装逼的时候要被人发现,然后提起他当初有多牛掰。
佛系青年就是鲁迅老先生笔下的另一种极端。麻木钝感,随波逐流,在残酷的重压下,也能自己找乐子,逗自己玩。
不论如何,世界总归还是要属于每一代标新立异的年轻人。
有些人在成就里迷花了眼,比方张子峰,一时的成功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倒让他十几年受其挟制,不得喘息。
而有些人在成就里折弯了腰,比方厉朋,得不到的千好万好,得到了又渐渐嫌弃。
也许成功也是双刃剑,有些人成功是人生的里程碑,而有些人却是直接跳了英雄冢。追捧你的人也跟着你老去,而刚成长起来的孩子们恐怕也会像当年的你一样说上一句“那个老东西”!然后毫不在意地擦肩而过。
联想到新一代的孩子们,方生平不禁想到了强强。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又脆弱,本应是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纪,却家破人亡。人走茶凉的凄然,连个大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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