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4月14日晚上8点14分,茹山镇医院里一名新生儿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但紧接着,从产房传来的是王湄撕心裂肺的悲鸣。
“不——”
王湄死死抱住怀里的男婴不撒手,医护人员不得不给她打镇静剂。
待她安静下来,一名女护士才掰开她的手,抱出那个男婴。
她用手指再次探了探男婴的颈动脉,最后看着那张灰白色的小脸,向其它在场的医护人员摇了摇头。
她将手中的男婴交给另一名护士,自己抱起在王湄身旁哇哇哭的男婴,走出产房,通知家属。
其他人小声的议论起来。
“哎,是对双胞胎呢。太可惜了。”
“别难过了,先天性心脏病,太小了,救不活的。”
“是呀,就算救活了,折腾几年,还是这个结果。现在好歹没吃苦就离开了。”
产房外,得知双胞胎中的哥哥去世,王贡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深深的皱起眉头。
他拿出手机,通知父亲王保国。
“爸,大的没活下来。”
茹山镇兀颜氏家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那不是在庆祝王晓丛的出生,而是在庆祝王晓生的夭折。
酒过三巡,王保国醉意盎然的嚷嚷:
“兀颜氏得救啦。哈哈哈。”
“是我,是我这个族长拯救了大家。”
“家族里只剩下我会巫shu了,是我作的法。留下了小的。”
说着说着,王保国泪流满面。
“晓生,爷爷对不起你;爷爷对不起你啊!但为了家族,为了太平,你们的牺牲是神圣的。”
晓生的夭折,成为家里的秘密。
晓丛不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在世间停留几分钟的哥哥。
不知为何,王贡对王湄的态度急转直下。
1995年4月14日,晓丛6岁生日。
王湄想让王贡开车去接孩子放学,再带他去吃薯条喝可乐。
王贡很不耐烦,王湄好说歹说才他才同意开车出门。
“他也是你儿子,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他么。”王湄说。
“他是你儿子。”王贡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王贡你想吵架哪天都行,今天是晓丛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吵架么?看着晓丛我就烦。他怎么当时不跟晓生一起死呢!!!”
“当心——”王湄还没喊完,一辆失控的水泥车从对面驶来,撞向二人驾驶的小车。
王湄当场死亡,王贡高位截瘫。
在病床上躺了几年后,王贡在晓丛12岁生日的凌晨,死于心脏病发作。
晓丛父母去世后,王保国本还想培养晓丛学巫书,接替自己的族长之位。
但他很快得了痴呆,偶尔念叨背诵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晓丛也不甚在意。
再然后,四位老人先后在晓丛生日那天过世。
徐琤合上档案的最后一页。
心脏病这三个字,从成堆的档案中,浮现出来。
或许,兀颜氏皆有遗传性心脏病。而且同时,家族中可能也带有双胞胎的基因。
杨递给徐琤一杯咖啡。
“徐少,需要我去云南调查一下么?巫shu之说,建国前在那边很盛行。或许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云南要去,但不是去查巫shu,而是去查兀颜氏是否有其他族人。我只相信科学。若找到,给他们做全面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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