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祥又安慰了晓丛几句,便与杨先行离开。
杨开车送他回旗山继续拍摄。
“你知道晓丛喜欢徐琤吧?”卫祥问。
“知道。”
“为什么徐琤不表白呢?”
“因为时机未到。”
“再等下去,晓丛可就跑了。他已经打算住到外面来了。”
“外面是指你家?”杨歪头看了眼卫祥。
“咳咳。大侦探,你什么都知道哈。”
“那我住哪?”
“你!?”卫祥惊讶的低呼。他想干嘛不言而喻。
“你不愿意?”
“呃,那到不会。晓丛怎么办?”
“我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什么都有。”
“哦。”
杨抛出一把钥匙,卫祥赶紧接住。
刚刚送出一把,这就收到一把,真是有失必有得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时机未到?”
“徐家的买卖涉hei,一半的生意不能摆到明面上。徐少接手徐家的生意,免不了要趟黑水,晓丛会成为他最大的软肋。”
“可是,等他打点好一切,晓丛真的就离开了。感情这种事,要的不就是趁热打铁么!”
“也许他自有安排吧。”
但徐琤现在躺在病床上,却一筹莫展。工作上运筹帷幄的他,拿晓丛没有办法。
晓丛从阳台回到病房后,徐琤觉得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似乎一切又都变了。
端茶倒水,喂饭盖被,念书聊天,徐琤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同时,他感到晓丛那若有似无的疏离。
这种疏离,不是行为上的,是心境上的。
在旁人看来,这里也没有旁人——只有护士和护工——徐琤这位VIP病人幸福的不得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晓丛将自己的心锁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晓丛便彻底退回了自己的城池。但这不能怪他,是自己的错。明知道时机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对他的感情表露出来。
早知如此,生生忍住就是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病房里除了挂水的瓶子,没有一处能提醒病人自己身在医院。
冬日里的暖阳透过几净的明窗,洒在病床上。
晓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
那个吻之前,晓丛坐在床边而不是床边的椅子上。
他将自己藏在病床投射的影子里,仿佛在单方面与对方划清界限。
徐琤看着银色的水果刀在他青葱的手指间翻转,苹果皮一圈圈掉落,均匀且薄,连成一条一指宽的线,垂下。
苹果皮继续下垂,再往下垂,一如徐琤的心情。
这些天以来,他们有肢体的接触,却没有眼神的交流;他们有言语沟通,却没有感情交流。
苹果皮快要掉到地上时,晓丛停下手中的水果刀,偏着头问徐琤:“切片吃还是切块吃呢?”
这种事情以前哪里需要问呢?徐琤心里苦笑,面上却道:“都好,你切的我都爱吃。”
晓丛思考片刻,一板一眼的说:“那切片吧。薄一点好咀嚼,牵动伤口的机率小。”
徐琤简直要被这种对话逼疯,明明每一句都是为了他更好的康复,却句句话如晓丛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刀扎在他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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