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侯爷天天往她那跑,有时候遇见人在屋里的时候就在墙上坐一会,看见了人就搭几句话,笑着等到她用手遮着眼睛说着好热跑进去。    就这样的日子他居然觉得很有意思,这几日连那堆狐朋狗友叫他出去喝酒他都没有去,一没事就在街上晃悠,看见有意思的东西就买回去,等着第二天送给她。    这天,小侯爷出外“采购”到一半,莫测的天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他只能在屋檐边等着雨停,那雨却一时半会没停下来,正当小侯爷郁闷之际,突然看到对面铺子里有伞买,于是冲进雨里进了店。    美滋滋的撑着伞回家,却没想到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无力,头还发昏。    大夫来看说他受了风寒,还开了药。    他嫌弃了自己一下,怎么像她一样受凉了就会生病,呸,定是他昨日淋了雨而已。    当天傍晚,照常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翻墙,可是确实头很疼,他犹豫要不要继续去。    ......    “小姐,您已经走了两圈了。”您不累么...平日走一圈都乏了。    “...”    她下意识的望向墙头,空无一人。  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舒服。    “咱们去那坐会吧。”池晚莺走到墙边的石凳坐下。    萧儿示意旁边的丫环端茶上来,然后默默候在池晚莺身后。    一刻钟后,池晚莺饮尽了杯里的茶,将茶杯放回桌上,萧儿想再倒,她止住她的动作,淡淡道不用了。    她眼神掠过那一处,缓缓收回,站起来准备回屋。    是不是最近这个时间都能见到他,所以每天都下意识的看看墙头,有没有那个人在带着笑看她。    或许他今日有事吧。    她勾了一下嘴角然后恢复淡淡的神色。    “池晚莺。”    她瞬间回头,看见他淡笑着翻到她院子,落地时晃了一下,她没注意到。    提着裙子跑到他面前,“你今日来晚了。”    语气里微微的控诉掩盖不住。    “有点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日他语气淡淡的有些奇怪。    “哦。”    他刚刚翻过来后有些脱力,现在头更疼了一些,但还是强忍不适的朝她笑了笑。    “你今日不开心?”她问。    摇头。    “嗯...那我送你桂花糕吃吧。”她跑回刚刚坐的桌上拿起那个盒子,再小跑着来他面前。  她今日新学会的桂花糕,突然想着他今日会来就特意备了一份。    “嗯。”他敛着眼接过来。  可能是病糊涂了,抬头揉了揉她的头顶。    她震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咱俩总要送来送去的。”    “...我也不知道呀。”    “呵。”他今日没有往日戏弄她玩的轻佻,眸子里墨黑一片,“我走了。”    “嗯。”    头顶上他揉乱的头发还乱着,她楞楞的摸了摸自己乱掉的头发,这和哥哥摸她的感觉不一样...    翻出去的晏津嵘一落地整个人就往地上倒,与他来的随从竹宇本来在墙角候着,见他倒下赶紧将人扶起来,他紧闭着眼看样子是昏过去了,竹宇一把将人背起来运起轻功将人背回府。    正巧遇上晏殊鸿回府,竹宇慌了一下,老老实实的等他进府后再进,谁料晏殊鸿突然回头,看清他背上背着的人瞬间脸色发黑。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爬人家御史小姐家的墙?竹宇肯定是不敢这样说的,而且知晓这父子俩不和,所以他不敢答话。    见他站在那不答,晏殊鸿声音更大,“还不把他带进去请大夫!”    “是是是。”竹宇被吼得心里一慌,赶紧背着人飞奔进去。    ......    第二日晏津嵘醒过来时觉得好了很多,有力气了,头也不疼了。    然后坐起来看见自己在房里,也没更衣,挑了一下眉。    他怎么到的房里...他记得他翻过墙就撑不住昏了...哦定是竹宇背他回来的。    ...  他昨天揉了她的头。    呵,挺好。  他平日里只在口头逗逗她,不敢上手,怕唐突了她。    他恍惚记得他走时她没有生气吧。    小侯爷暗自窃喜。    ######    这日早晨,池晚莺给老夫人请安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池惟闻。    “这么一大早去哪啊?”池晚莺看他一早就要出门。    “去找小侯爷他们。”    “小侯爷?衡阳侯?”池晚莺对京城里的爵侯们不太了解,只依稀听别人提过衡阳侯家小侯爷整日游手好闲是个只知玩乐之徒。    “对。”    “...你不是与太子、大皇子一块的么?”怎么突然和这种人混在一块。    “小侯爷其实人不错的,我偶尔会和他出去玩玩。”    “哦,那你记得早些回家。”    池惟闻点头应下便出了门。    策马到了鸿德楼,晏津嵘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他了。    进去发现只有他一人,奇怪道:“今日就咱们俩?”    晏津嵘心虚的咳了一声,“他们有事来不了。”    “那真可惜,错过小侯爷请客了。”    两人插诨打科喝了半顿,直到感觉池惟闻完全放松下来,晏津嵘才作不经意的问:“你觉得女子最喜欢什么东西。”    “女子?这得看你送谁了,小侯爷这是看上谁家姑娘了。”他玩味的看着晏津嵘。    你家的。  “一个貌美的姑娘。”    “貌美?”他一下就想到自家姐姐,但也没多想,照着他问的想了想她姐姐会喜欢什么。  认真想了想道:“那肯定爱珠钗步摇这种首饰,美人肯定得华美的东西配。”    他们家都这样觉得的,所以池晚莺每年生辰都会收到哥哥弟弟的...华贵发钗。    “首饰?”晏津嵘觉得有点不对,每次见她她都穿得素净,发上发簪都没几根,真的会喜欢首饰么?    “对啊,我和我哥就总是送这些给我姐姐。”    晏津嵘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池惟闻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又在谈着哪家的风流事,身旁的小侯爷却一副思深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小侯爷居然少见的认真。    “小侯爷莫非好事将近?”    “长路漫漫。”你们家这么宝贝她,怎么才能哄到手呢。    “您还求着两情相悦?”    “本侯爷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为什么就不能有两情相悦。”他噙笑着看着池惟闻。    池惟闻觉得他今日发现了小侯爷不一样的东西,虽然知道老侯爷管他还是管的严的,但没想到他对感情会如此认真,他还以为他会像平日里那般随意。  所以他好心的提醒:“只是小侯爷...您这往日的名声时似乎有些...”    “没关系,她应该不介意。”她都未出过几回府,应当是不知道他的这些名声的。    “哦?”池惟闻吃了一惊,居然有姑娘会不介意。    晏津嵘信心满满的笑了笑,“喝酒。”    ######    傍晚。    “你可认识京城衡阳侯家的小侯爷?”    晏津嵘一怔,震惊的看着她,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可看她的眼神不像知道的样子,于是故作镇定的说:“认识。”    “那你觉得他人如何?今日我弟弟说与他约了见面,我听人说那小侯爷整日无所事事只会享乐,我怕我弟弟被他带坏了。”    晏津嵘脸色一黑,她为什么会听闻这些传言,他早上还说她不会知道...    见他脸色不对,池晚莺一慌,“你为何脸色如此难看,难道那小侯爷是什么顽劣之人?”    好生气啊,可是又舍不得朝她摆脸色。    晏津嵘忍下突升的火气说:“那小侯爷没传言那般不好,他...是个不错的人。”    “你与我弟弟说的一样。”兴许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谣言吧,“那便随他去吧。”    今天那顿果然没白清!平日的招呼也没白打,他决定再请他吃一顿!    “那你一个江湖人为何如此了解京城的人啊?”    傻姑娘,对他随口扯的身份居然一点也不怀疑。  “为生计所迫。”    “你很穷么?”池晚莺听他说完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可从你平日的穿着来看不像啊。”    他嘴角带起风流的轻笑。    “你居然又戏弄我!我刚刚还同情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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