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朱唇万人尝?他的颜不是她的菜? 他倒想问问她,她的菜是什么? 陆子灏冲上去想去拽她的手,却没想到突然闪出两个壮汉,将他堵在了后面。 社会我姐? 陆子灏脑中晃过这四个字。 “你怎么来了?” 她在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面前站定,男人穿着病服,身后站着不少男人,这家酒吧的二老板也在其间。 耗子插话:“煜哥听说你在这,非要过来。” 穆芸蔓转向纪煜:“你这是怕我拆了这里,还是什么?” 纪煜:“去办公室说。” 男人看了他一眼,宣誓主权的意味颇浓。 若真是自己的,还需要向别人“打鸣示威”吗? “老江湖”的陆子灏勾起了笑,他对她真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看什么?” 欧克飘过来。 陆子灏视线对他朝前抬了抬:“帮我查查那女人什么来头!” 欧克瞄了眼:“您这是打算抢大佬的女人?” “可能她才是大佬。”陆子灏笑。 “我不认为您有时间呆在中国与女人谈情说爱,当然。”他摊手:“打一炮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陆子灏懒得理他,伸手将女人扯开的纽扣一个个扣好。 欧克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衫不整: “哇,这么激烈!连衣服都脱了?!”他激动的吹了一声口哨:“怎样?有没有对女人重新燃起了热情?” 欧克猥/琐的对着自己的胸比了比。 说得好像他“不行”一样。 陆子灏嫌弃的将他从身边推开:“我有这么秒速吗?” 然而,当他转眼望向女人离开的方向时,嘴角则忍不住上扬。 “郁欧克。” “?” “我对她有兴趣。”薄唇上翘,骨子里的狂放不羁一瞬摒出,好似一只寻到猎物的猛兽,耐着性子追捕着,却又按捺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 陆子灏强调:“你最好像对待收购GL公司一样对待她的CASE。” “OMG,那可是三十多亿的项目。” 欧克瞪眼惊叹。 ——我是分割线—— 昏暗酒吧后场,就算房间再隔音,脚下震动的地板也会提醒你你在哪。 “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医院的吗?”穆芸蔓瞅了一眼与他一起来的女人,许久不见,女人剪短了头发,满脸憔悴的贴门站着。她看不下去,给耗子使了个眼色,耗子把她带了出去。 “你的脸怎么回事?” 纪煜盯着她的脸,穆芸蔓恶意的打了下头顶的吊灯,吊灯摇曳,光线也随之忽明忽暗起来。 “我以为你会问那人断腿的事。” “只要你高兴就好。” 纪煜抽了一根烟,在穆芸蔓的警告下,改叼在了嘴边:“城北B21的项目,周家那对母子又要来抢?” 穆芸蔓眼瞳瑟缩了一下,故作轻松的对他回:“盘子太大,恐怕他们吃不下。” 纪煜点了下头:“这段时间让耗子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想让我安心的呆在医院的话。” “让耗子跟着,你就会乖乖呆在医院?” 穆芸蔓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果然他飚了句脏话:“老子只是断了一只腿,没废。” 纪煜难得激动,令穆芸蔓忍不住笑出声:“让耗子跟着可以,你乖乖给我呆在医院,直到拆完石膏为止。否则一切免谈。” “穆芸蔓?” “干嘛?” 纪煜故作凶恶的瞪着她。 穆芸蔓毫不退让,满不在乎的迎着他笑。 她不是夏安阳。 他应该清楚。 瞪了一会,发现没用后,他收回目光,变扭的叫了耗子进来。 耗子是和夏安阳一起进来的,夏安阳脸上还有泪痕。 纪煜一见到她,脸瞬间黑到不行,四周的气氛也因他俩紧张起来。 “小白兔”吓得瑟瑟发抖,还努力向“大灰狼”靠近,“大灰狼”毫无意外的把她推开,由于用力过猛,“小白兔”撞到边上的半人柜,愣是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夏安阳捂着脑袋,面色痛苦。 穆芸蔓每次看到他俩,都有一种在看一本二流狗血漫画的感觉,但她还是没错过纪煜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哟,都流血了。” 穆芸蔓夸张惊呼,惹得纪煜甚为火大的瞪了她一眼。 穆芸蔓咧嘴笑,继续调侃:“推了人,不用道歉的吗?” “我我……我没事。” 夏安阳拨了拨头发,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刘海遮住了被撞的部位。 撞得不轻。 穆芸蔓收了笑,扭头看纪煜。 纪煜显然也看到了,他烦躁的移开眼,拄着拐杖就往门口走。 “穆姐,那我们……我们先走了。” 夏安阳恭敬的对她鞠了一躬,像往常一样,默默的跟在纪煜的身后,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 这么卑微的爱,还叫爱吗? 穆芸蔓望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再也做不到——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爱一个。 在这个言深情短的时代,谁还他妈的拿爱当一回事? * “煜哥。”纪煜临上车,耗子突然把住了车门:“您真不打算劝劝穆姐?” “劝什么?!”纪煜冷眼看着他:“我的命都是她的,只要她想,任她翻天,我都随她。” 卧槽,这算告白吗? “命都是她的?!”望着远去的轿车,耗子忍不住吐槽:“不就是她把学费拿去给你妈治病了吗!说得好像她为你挨过刀子一样。” 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经历感同身受。 当他一无所有,打算毁掉一切、一了百了的时候,她出现了。 “一万块买你下半辈子,你愿意吗?” 女孩笑,月光偏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脸上,让他看清了她脸上的伤,还有——她眼里的绝望。 纪煜降下车窗,突然觉得夜风凛冽,有那么些冷。 黑色的遮阳窗帘“刷”的一下被人拉开。 穆芸蔓站在窗户前,眼望着窗外黑暗的世界。 酒吧后场的办公室正对着一条幽暗的小巷,小巷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只有一溜排被人遗忘的红绿垃圾箱。 视线触不到的远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黑暗、冰冷如浸入笔洗中的墨,无声的向四周蔓延;渐渐的,渐渐的吞噬了人世间一切的热闹与繁荣。 而倒映在玻璃窗上,冷眼相望的女人则缓缓地,缓缓地对自己扬起了笑。 或许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想起自己是谁,才能记起这个世界曾经是有多么的冷漠与狰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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