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胭脂倒吸一口凉气,她万万想不到纪唯安会拿这件事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做交易,还如此的理直气壮。她再次在心里感叹,豪门的生活果然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可以理解的。  而此时,第三道菜,也是此次聚餐的主菜——烤鸭上来了。  纪唯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别客气,他一边卷着烤鸭,一边像唠家常一样的说道:“其实我要父亲拿财产做为交换,并非是因为我贪财,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就算不靠我父亲,也会有一番作为。我只是在拿香料一事当借口,我一直在找一个合情合理的机会拿到我父亲的财产,我这么做是在针对陈香莲那个女人,哦,陈香莲是我父亲的妻子,也是我父母之间的第三者。我就是要拿走我父亲的所有财产,什么都不留给陈香莲这个贱人。”  说到这,纪唯安眼中闪过一丝绝狠和快意,胭脂愣住了,她想她懂了纪唯安这样做的原因了。  纪唯安似是有片刻的失态,调整了一下后,他继续冷冷的说道:“从小到大,那个女人总是跟我说我妈是我爸的情妇,我是私生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很自卑。直到我父亲将真相告诉我,我才知道我妈让那个贱人冤枉了多少年,她才是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甚至我妈的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因为如果不是她使阴招骗走我父亲,我父亲就会陪着我母亲一起去找香料,说不定我母亲就不会死了,你们应该清楚,没有影守帮助的制香师,有多危险。那个贱人破坏别人的感情还倒打一耙,害死了我妈,我岂能放过她?她欠我妈的,我会十倍要回来。”  凌卓风和胭脂实在不知如何安慰纪唯安才好,这毕竟是纪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也不好发表意见,唯有沉默,给纪唯安点时间冷静一下。  纪唯安在商场浸淫已久,又有一个那样复杂的家庭,如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他在片刻的失态后立即调整好了自己,面上又是波澜不惊,为了缓和气氛,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答应我父亲,还有一个很私人的理由。”  凌卓风好奇的挑了下眉,胭脂看到纪唯安嘴角挂起来的坏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纪唯安看着胭脂,无比真诚的说道:“因为我知道即将与我合作的天才制香师是个大美女,所以我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噗。”凌卓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用玩味的目光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胭脂,心说:小丫头片子,这回找到克星了吧。然后他又很敬佩的看着纪唯安,着实佩服这小子能把调情的话说的一本正经,简直跟他有的一拼了,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胭脂脸红的仿佛随时可以滴出血来,她不敢去看纪唯安,却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乎笑开了花的凌卓风,凶巴巴的低声吼道:“再笑?小心噎死你。”  凌卓风被气的够呛,心里恨恨的想:臭丫头就会窝里横,你怎么不骂调戏你的那个?哼,我可找到能克住你的人了,以后会有人替我“收拾”你的。  三个人不知第几次陷入沉默了,而此次的沉默还颇有些奇妙。凌卓风暂且不提,满脸的兴奋等着看好戏,纪唯安和胭脂之间那种又尴尬又有些许小暧昧的氛围,才更加耐人寻味。  纪唯安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并非那种情窦初开小男生,在美国时招惹过的姑娘拉出来都可以组成一个连了,什么类型的女人没见过,可偏偏眼前这个一看就是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丫头,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就好比刚刚那句调情的话,他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可对胭脂说完就单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果他没体会错,应该是害羞。  是的,他,纪唯安,居然在调戏一个姑娘后,自己也害羞了。那一刻,他甚至有一个预感,他这个情场高手,好像要在小河沟里翻船了。  哎,不管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随缘了,纪唯安在心里叹息道,如果最后真的栽在这丫头手里,他也只好认了,因为在爱情里,是有一物降一物这种说法的。  而事件的女主角却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看上去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面对,其实胭脂的心里乱乱的,复杂的很。  按胭脂的性格,这种时候她是要生气的,因为纪唯安这几句话说的即不真诚也不走心,摆明了是为他刚刚那番狠话作缓冲,或者根本就是拿她寻开心。  可偏偏,她就是生不起气来。  因为心情太复杂,胭脂不知该如何面对纪唯安,索性将自己隔离起来,眼观鼻鼻观唇,目不斜视,看起来像是在研究面前的盘子  沉默了许久,纪唯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害怕真的惹恼了胭脂,一来他今后还要与胭脂合作找香料,关系弄僵了不好;二来,他已经决定去追求胭脂,很认真的那种追求,他绝不会让喜欢的女孩生气。  而打破沉默的最好办法,就是聊正经事。  于是纪唯安清了清嗓子,故意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的说道:“胭脂你休息好了吗?什么时候方便出发找下一味香料?”  话音刚落,本来一直打算当真空人的胭脂立马回过神来,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早就休息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越快越好。”  “好,我给你几天时间准备一下,今天是周五,我们下周一出发。”纪唯安赞赏的看着胭脂——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孩,巾帼不让须眉,是个能做大事的,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站在他纪唯安身边。  “那香料在什么地方,你还未告诉我。”胭脂舔了舔嘴唇,心跳的有些快,一种介于紧张和不安之间的情绪愈发的浓厚起来。  “怎么你还不知道?”纪唯安有些吃惊,“我现在只知道两味香料的具体下落,由易到难好不好?”  胭脂拼命点头,现在只要让她去执行任务她就莫名的心安,时间不等人,他们也只有两年而已。“我们这一次要去哪个年代?”  “这次不用穿,坐飞机就好。”纪唯安说道。  “嗯?”凌卓风和胭脂面面相觑,有些疑惑,听纪唯安话里的意思,这次要找的香料就在现代,与他们在同一个时间内。  纪唯安很快为他们解开了谜题,“这味香料现在就在美国纽约,在一位华裔富商手中。那位富商的爷爷早年来到美国打拼,几代下来累积了大量财富,家里有不少宝贝,大都是他爷爷当年来美国时带来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我父亲多方打听证实,其中有一味香料就在那人手中。”  “又在别人手中。”胭脂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看来我们这次又要设计坑蒙拐骗偷了。”  在胭脂心中,只要香料有主儿了,不管用多正当的手段,本质上都是坑蒙拐骗偷。  纪唯安忍俊不禁,安慰道:“你不用这么沮丧,这次统统不用,我们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那香料,只需要花些钱。”  凌卓风和胭脂再次疑惑了,敢情纪唯安是想花钱把香料买来啊,这倒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只是不一定行的通啊。听纪唯安话里的意思,香料的主人十分富有,而从香料没有被丢弃这一点来看它的主人对它很重视,试问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将香料买回来?  纪唯安接着说道:“那位富商姓林,他即将在家中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将他爷爷从中国带来美国的全部宝贝拍卖,所得善款也将捐给中国。当然他的拍卖会有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竞拍者必须是中国国籍的华人,我这个美籍华人没有资格参加竞拍,由你们兄妹二人去,钱我们纪家来出。拍卖会于下周日举行,我们周一出发。”  胭脂有些意外,不禁感慨道:“这位林先生真是善人,还不忘本。”  谁知纪唯安却冷笑一声,讽刺道:“善人?不忘本?你想多了,他只是被一个诅咒折磨怕了。他这么做不过是替祖先赎罪,替后人积福,让他们林家不再有报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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