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听了秦毅的叙述,舒眠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的问道,那果然不是个梦。 “那如果摆脱不了呢?”她试探着询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逼真的死亡气息不可能造假,当时的一瞬间,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是的。”秦毅总是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一般人是不能轻易的摆脱幻境的,那么,受伤,死亡,就会被大脑接收,从而成为真正死亡。” “这里到底有什么呢?”舒眠咬咬唇,自言自语。 突然她听到秦毅说。 “我们今天就回去。” “啊?”舒眠一怔,看向他,不确定的问:“要走吗?可是工作怎么办?” 傻姑娘,有什么能有命重要? “工作不需要操心,饭吃完了。你去收东西,我等你,收拾完就走。”他语气坚决,不容拒绝。 “这么急吗?”舒眠说着就去收拾了,走了也好,她也是很害怕的。 舒眠最后小心的将司南放进背包内,东西就收拾好了。 两人出了门,径直向一楼走去。 路过大厅,沙发上,陈晓正坐在那里。 看见陈晓,舒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虽然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不太舒服。 此时,陈晓抬起头看着两人,笑道:“要走了吗?” 就像是专门等在那里一样。 “是要走了,这两日多有打扰,替我们向陈先生告辞。”秦毅不咸不淡的开口。 陈晓笑着站起身来,“离开是正确的。”说着,他看向舒眠,叹了口气:“抱歉。” 还未等舒眠反应,他又笑了,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里地方偏僻,几乎没有车辆,我送两位离开吧。” “多谢。”秦毅点头。 “不用。”陈晓说完朝外走去。 不似来时的左顾右盼,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沉默的不只是言语,还有动作。 舒眠生出了一种恍惚的感觉,就像已经砸开了裂缝的墙,即使你不再动它,难道就不会坍塌吗? 他们真的能顺利的离开吗? 好像为了验证这一猜想,车子刚驶出那两扇大门,舒眠突然就感觉气闷难耐,她呼呼的开始喘着粗气,气息开始越来越不通畅。 喘不上气来,无法言语,张慌间,她抬手使劲的拍打着车门,企图吸引坐在前面两人的注意力。 “舒眠!停车!” 秦毅最先回头,看向舒眠憋得发紫的脸色急忙喊停。 陈晓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脚登上了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原地。 车一停,秦毅即刻下车直奔后门,拉开车门,满耳都是舒眠“呼哧呼哧”的艰难喘气声。 这是怎么回事? 秦毅大惊,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没有邪气,没有鬼怪,难道是突发什么疾病吗? 想着,急忙掏出手机,就要拨打救护电话。 “回,回,回去。”舒眠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毫无理由的,她就是感觉,只有返回去才能停止痛苦。 秦毅一顿,突然似有所觉的看向同样惊慌的陈晓,他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却隐约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开车!快点返回去!” 秦毅动作很快的挨着舒眠坐进车里,对陈晓说。 陈晓没有开口,默默的走回车里,发动汽车,掉头,按原路返回。 随着车子驶回院内,舒眠的脸色果然恢复了过来,气息渐渐平稳,再无痛苦之色。 “我出不去了是吗?”舒眠低着头颓然的开口,一脸的无助。 “不会的,我们回去把事情了结了,就好了。”秦毅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振奋人心的力量,就像再说,我会一直陪你一起。 陈晓神情恍然的开着车,心烦意乱。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什么?”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陈晓,你有喜欢的人吗?”舒眠重说了一次。 喜欢的人? 眼前浮现出一双圆圆的双眸,微微一笑间,嘴角还有两个深深地梨涡。 “有的。”他听见自己干哑的回答。 有的,曾经有过的。 “那……那他,她……”舒眠干巴巴的问不出口,幻境里那个歇斯底里的陈晓,口口声声喜欢的人,是男是女?究竟是真是假? 吱,的一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陈晓伏在方向盘上,没有下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我喜欢过的人,她已经不在了。是我的大学同学,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单纯,率直。”或许就是这样,在发现舒眠身上的学生气息才觉得特别亲切。 他继续说:“她是病死的,在我将她带到这栋房子以后。原本那么健康有活力的女孩突然得了一场疾病,匆匆离世了。” 他语气平静,抬头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房屋,语调难掩阴郁,“舒眠,你果然不该来的,这栋房子,取了多少女人的性命啊。” “房子是死物,怎么取人性命?”秦毅嗤笑,“你不如干脆点直接坦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陈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烦躁的开口:“我怎么知道有什么,我要是知道,何必整日住在这里,寻找我女朋友死亡的原因。” “来过这栋房子的女人都死了吗?”舒眠不可思议的看向陈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陈晓一怔:“我不知道,或许,是舅妈死后?” 舒眠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她看向秦毅,猜疑道:“难道是陈太太?” 秦毅反问陈晓:“杜宇你舅妈你知道多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陈晓回忆了一下,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很正常。”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确定。” 正常吗?正常人死后可不会变得这么厉害。 “下车吧。”秦毅对舒眠说。 既然是对方硬把他们留下的,那只有纠缠到底,一较高下了。 舒眠和秦毅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把东西放下,两人又聚在了二楼的客厅里清理思路,舒眠顺便把自己环境了的遭遇说了出来。 沉默间。 舒眠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秦毅,我们漏了一个人呢。” 秦毅看向她,眼带询问。 “许姨啊,女人,却好好地活着。”不是很可疑吗? 秦毅点头:“确实,陈晓说的是真的的话,那许姨却只是梦游,没有生命危险,的确可疑。”想了想,总结:“所以,现在有疑点的地方有:许姨,一楼上锁的房间,还有那座花园。” 舒眠点头。 “还有,我有些在意你幻境里看见的没有头颅的骨架,以及幻境里‘陈晓’说的话。”他继续说。 总觉的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舒眠问。 “选一个地继续调查。”他道:“去看看那个神迷的房间吧。” “可是我们进不去啊。”舒眠道。 “会有办法的。” 舒眠鬼鬼祟祟的跟在秦毅身后,不住的四处张望,神情猥琐,浑形容张。她这个样子,这辈子也别想干什么坏事了,还没动作,就已经昭告天下了。 拜托了陈晓拖住了许姨,此时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他们。 此时他们站在这间房间的门口,舒眠有一种秘密即将揭晓的兴奋。 “我们怎么进去?”她好奇的询问。 “交给我吧。”秦毅一脸淡定。 他摸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出咒语,咒语过后,符纸金光大绽。 舒眠有一种奇怪的穿越感,脑子里一下浮现出,动漫里小智扔出了一个精灵球,大喊,“出来吧,皮卡丘。” ……这次是什么呢? 随着她的期待,金光过后,一个半米多长的细长条的木杆出现了,木杆两侧各有一只铜铃般的圆眼睛,底端还有两只木头脚。 “这是万匙,钥匙的祖宗,能开尽天下锁。相传它是诞生于天下的第一把钥匙。”秦毅笑着解释,手持万匙朝着锁孔插了进去。 舒眠眼睁睁的看着,明显粗于锁孔的万匙,在接近锁孔的瞬间,变细了,它柔软的适应着锁簧,慢慢进去,随着秦毅一拧,“噔”的一声,锁开了。 秦毅微微一笑,收了万匙,手抓住门把手,微微一转,一推,门缓缓开了。 舒眠上前一步,正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阵灰尘夹杂着发霉的潮湿味道扑鼻而来,被呛了了个仰倒。 好不容易压下喉咙里就要出口的咳嗽声,抬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门里面的世界里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和这栋豪华美丽的别墅格格不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这是个狭窄逼仄的小房间,四面围成的墙上晦暗发霉的墙皮斑斑驳驳,墙角有厚重的浮沉聚集的网,几件电器,生活用品散乱的堆放着,几乎没有留下走路的空隙,每走一步都要抬腿跨脚。 在屋子最里边放着一张破旧的床,床板上纸铺着一张黑乎乎的床单,上面布满了陈年的污渍。布满了补丁的枕头被子被叠放在一旁,上面有一层显眼的浮灰。 这里充满了破旧和腐朽的气味,可无论是家具还是日用品,同时镌刻着深刻的年代气息,就像一步跨入了上个年代。 舒眠跟在秦毅身后,小心的避开脚下的杂物,一扭头,沉静在阴影里的一个铺着红布的木柜子吸引了她的注意。仔细一看,那上面陈列着一颗白骨森森的人的头颅,眼窝处空荡荡黑洞洞的像在监视着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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