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发生的所有战乱，发难的人不都是因为这个吗？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现在天下无主，江湖上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妄想称霸一方。”
“所以，你也想去争上一争？”苏衍笑道，“你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我知此事是你心中所想，便也不劝你，只是希望你别丢了曾经的自己。”
夜里，谢安飞到房顶上，身旁一壶醇酒，是苏衍在从青楼里带给他的，苏衍说，酒是个好东西，烦心的时候喝酒最好了。她说她见不得谢安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
没有酒杯，直接抱坛喝，动作略显笨拙。一口下肚，直辣到他心底。锁紧了眉头，再来一口。
不一会儿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站着有些吃力，便想坐下，却不想脚底一滑，险些摔下去。
手臂被人拖了一把，那人抓的紧，像提动物一样把他提拉起来，捏的他生疼。
“白昭吗？”谢安揉了揉手臂，转头说道，正对着白昭的脸，口中浓浓的酒气尽数喷洒在他鼻中，有些醉人。
白昭拉着他坐下，自己端起未喝完的酒坛豪气一饮，坦中流出的酒水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湿了月白的长衫，满身的酒香。
谢安靠的极近，能看见他因大口喝酒而滚动的喉结，能看见酒水滑进他的衣服里打湿他的身体，也能听见“咕噜”的吞咽声，朗月清风，异常清晰。
白昭放下酒坛，用手背蹭了蹭嘴上的酒渍，才发现谢安直接趴在他身上，极认真地看着他。
“给我！”谢安嘟囔着，一手抢过了酒坛，白昭手中忽的一空，好奇地看着谢安学着他的模样，仰头猛灌，根本没喝进多少，倒出来的全洒在他身上了。
“不会喝酒就别喝，酒不是这样喝的。”白昭将酒坛拿下，放在一旁，谢安竟听话的没有再去拿。
他红着脸，眼神迷离道：“那你教我啊，酒应该怎么喝？”
月光映着他泛红的双颊，一概往昔的苍白冰冷，眼里闪着水汽，怕不是被辣出的眼泪，竟显得他的眼睛越发明亮了。
白昭哄着他：“你喝醉了，该回去睡了。”
“不！”谢安盯着他，眼神坚定，“你来找我，肯定有事。”
“你醉了，明天再说。”说着便要将他扶起来。
“我说了我没醉！你要有事找我，你现在就说，趁着我现在不清醒，我什么都可能答应你，不然等我醒了你就别说话了！”
谢安说话毫无逻辑，但白昭脾气虽不大好，耐心却还不错，便由着他：“你知道，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我得去找我的族人，虽然他们身怀异技，但我担心，你懂吗？”
谢安支支吾吾道：“你要走吗？我可以帮你……我说了我可以帮你的。”
“怎么帮？”白昭按住他躁动的肩膀，稍稍低头，对上他的眼，“等吗？等一个时机？我等的了，可我的家人等不了，他们现在生死不明，我甚至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
谢安很慌，像一个孩子一样，他怕白昭一声不响的离开。白昭只得哄着他，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估计是不是得罪了孩子群，这辈子干过最多的事就是哄人，以前是明镜，现在又来了个谢安。
最后耐不住谢安的叫嚷，白昭还是觉得明天得再说一次，估计谢安不常喝酒，醉了竟是这般模样。白昭说着不走，谢安便信了，唇角微扬，星眉剑目，满天繁星都为他粲然一笑而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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