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被这一问问地脸“刷”得红了,他的五官虽在公子里算得上上等,可与常怀舒相比,到底还是粗放了些。加上脸上泛红,看上去确有些憨实。

“我这不是想着,怜珠被圣上钦定了,怜珏是做姐姐的,婚事自然要在怜珠之前,若是脸上疤痕未消,这一路拖下去,岂不是会耽误太子嘛。”

听到“怜珠”两字,常怀舒不由一阵骄傲,下巴都不经意地抬了抬。

“你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听闻近来府里可是门庭若市啊!”陈轩又想拍一把,想到刚刚的力气,又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

“承蒙隆恩罢了,还是祖上庇佑的。”

“不过那日,听说怜珠那一舞,可是名镇京城了!未有运气亲眼目睹,实是遗憾啊!”春宴之时,陈轩被父亲派去巡察哨位,结果遇到个醉酒闹事的,检查了许久,整个春宴都没赶上。原本想着可以见见常怜珏,也泡了汤。一回府便听到说有这事,他又是爱赶热闹的人,只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将那个醉酒之人再揪回来,要打一顿才能泄气。

“说到那日,那陈兄可是错过了不少!”常怀舒这次倒没有推诿,挺了挺胸,回忆起春宴那一舞,“连我这个做长兄的,都是惊诧不已。”

常怀南只觉胃里翻江倒海,陈轩不知道,莫非你也不知道?什么常怜珠,她抢了昱祺的风头便算了,连你这个当哥哥的都不加解释。越想越烦,干脆背过身不搭理这两人。

“遗憾遗憾!抱憾终身!”

“不过府上的二小姐,更是女中豪杰啊。这郡主伴读的美誉,我可是从进了京便听到,那也是光耀名楣啊!”自得了许久,常怀舒又回到往日恭谦的神态。

“二小姐?”

陈轩的笑容顿了顿,“她哪是陈家的二小姐,分明是陈家给王府里养的人。”

常怀舒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缘由,姚姨母最恨的,便是抛头露面的女子,偏偏这个侧房的庶出丫头,完全不受控,直接跑去裕肃王府里找个了差事,还深得郡主赏识,人言繁杂,半誉半损,可在姚姨母听来,分明全是嘲笑。

“话不能这般讲啊,如今谁人不知,策荔可是郡主身边的红人,陈家有裕肃王府这颗大树,何愁以后呢?”

“不过也就是个陪嫁丫鬟!如今郡主与西骅的亲事定了,就她那样纠缠郡主的脾气,必定要一起过去,还谈什么以后,女儿没出嫁,便自己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我陈家的人算是丢尽了!”

陈轩没听出常怀舒的客套,只觉他在仔细分析,不由更加心烦。

“那也总好过连指婚都要偷的人吧。”

常怀南不屑道。

“南儿!”常怀舒一声低喝。

常怀南耸了耸肩,站起了身,向两人行了个礼,“怀南告辞。”

说罢,连一刻都不想多待,连下人也不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堂。

徒留两个人相顾尴尬。

常怀舒看着他的背景,心下一叹。

他如何会不气,不仅如此,春宴前他便跟常合远提议,世子屡屡来府里看昱祺,想来这也是可以琢磨的事。话还没说完,父亲便气得砸了茶杯。

如今又是六妹顶名这一桩。

他也愈发看不懂父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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