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绯桐走到墨临渊客殿前时,门口的宫人告诉她,临渊此刻正在偏殿的书房处理政务。此时离用完晚膳的时间并不长,绯桐没想到临渊竟然如此刻苦用功,顺带着埋怨了自己这几日的懈怠。
“墨卿。”顾绯桐不让书房的小厮通报,怕惊扰了书案前的墨临渊,她悄然走入殿内,轻咳一声。
“陛下,您来了。”
墨临渊将手中狼毫搁在笔枕上,正欲起身,顾绯桐轻轻摆手,道:“不必了。这几日孤在病中,真是辛苦你应付东帝这些麻烦事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之幸。”墨临渊用木质镇尺压住桌上的几张文书,“此番陛下来的正好,微臣确有事与陛下相商。”
“你说。”听露为顾绯桐在书案旁备下椅子,就和侍候笔墨的小厮一齐退了出去。顾绯桐还没使过木质的镇尺,颜西御书房向来用的是足金或是和田玉制成的镇尺,她觉得这木尺极有意思,目光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此番结盟书契上,标注了要交换两国质子三月,以表诚心。这件差事,便交由微臣来做吧。”
“质子?”顾绯桐看过了新拟的书契,却忘了这等要事,怪不得那日她要恩赐墨临渊,墨临渊回她一句来日方长,“留别人不行吗?你留在东帝,颜西朝堂岂非群龙无首?”
“陛下说要换作他人,恐怕隆武君不会如了您的意。除非,换成您亲自留下。”墨临渊似乎早已料到顾绯桐会如此应答。
“也是,孤倒是忘了,颜西早已失了自由之身,成了它东帝的从属。”木镇尺下压着的正是书契一稿,顾绯桐拿起它又看了一遍,这才注意到木尺上雕的是粉梅花苞,上头立着一只灵动可爱的喜鹊。
另一把木尺上也有一只喜鹊,恰好与那只喜鹊交颈而立,两把尺拼凑起来,就是一副完整的画了,上头还题了“喜鹊登梅”四个大字,笔力苍劲不失灵秀,惹得顾绯桐轻笑出声。
“微臣需离朝三月,有些事想提前与您交代。”墨临渊见顾绯桐的心思被那镇尺引了去,倒也不恼,只笑道,“陛下喜欢这尺?”
“呃……”顾绯桐有种上学堂被太傅抓到偷懒的窘迫,赶忙将镇尺放下,“抱歉,只是孤见这画别有情趣,看得入神了。”
“若是陛下喜欢,微臣可再雕一对送您。眼下这对镇尺我已用了多年,不便与人相赠。”
顾绯桐这才发现这木雕纹上多有磨损,的确是使了许久的模样。
“这是你雕的?”顾绯桐眼睛发亮,“本以为墨卿只是精通政理,没想到手也这么巧。”
说来倒是惭愧,顾绯桐女红很是差劲,差到连听露想夸她都找不到下嘴的余地。
“微臣从前在竹屋时,日子很是清闲,就借此打发时间了。陛下用的镇尺都是宫廷御匠手打的金玉珍品,难得你喜欢这些。”
“金玉彰显贵族气派,木雕富有雅士之风——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顾绯桐反应过来偏离了正题,“你有什么要对孤嘱咐的。是不是那种,三道锦囊,若遇急事就拆一个,能接触困境?”
顾绯桐对佶屈聱牙的古书都是硬啃,至于颇有趣味的稗官野史,她倒是手不释卷,一本能看上好几遍。
早听闻书中神相有锦囊妙计,她信墨临渊如此天才,也是能施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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