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那根手指就是那一步。
陆辞雪看着严暮山的反应,以为他对自己准备了三天的表演起疑。眉头一皱,心道:怎么会,莫非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冷汗津津的回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从踏入这房间起每一步都是排练好几遍的,怎么会出错。一时之间,慌张如同潮水般漫上陆辞雪的心头,手心已被汗水浸湿,低着头惶恐不安。其实,她不知道,严暮山只是嫉妒她罢了。
回过神来的严暮山,对陆辞雪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这个徒弟似乎没有他想的那样窝囊。或许,因为这样,他的计划可以早一点实施。想到这里,欣慰又取代了嫉妒,看向陆辞雪的目光中带了一些友善。
正想着说两句话鼓励一下陆辞雪,就见才让他高看一番的陆辞雪,又变成一副唯唯诺诺的怯弱模样。鼓励的话变成不耐烦:“没事就下去吧,回去后好好修炼。过几日为师要去太虚论剑,不必来请安了。”
“是。”见严暮山又恢复为往常熟悉的态度,忐忑不安的心放松半分,恭敬离去。
离开严暮山的洞府,陆辞雪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无涯阁。
根据原著,这场太虚论剑的声势极为浩大。道魔两道派出无数高手,厮杀惨烈。清霄宗作为道门第一,自然是对抗魔修的主力军,损失也是不小。似乎严暮山就是在这里勾搭,不对,是倒戈冥河的魔修阵营,之后便卧底清霄,伺机而动。
如果陆辞雪没有记错,五十年后,后山封印松动。严暮山趁机重伤传功长老,放出黑魔罗,带着清霄宗大量防护法阵的资料投奔了冥河,冥河的奖励就是助他练成赤血妖丹。也就是说,严暮山叛教之日,也是陆辞雪丧命之时。
死亡线在步步逼近。
一想到这些,陆辞雪又有了努力的动力。捧起一本《玄道真解》,强迫自己看下去。这本《玄道真解》据说是某位上古飞升的大拿所著,内容深奥晦涩,玄之又玄。但是书上所述内容却是直逼本源,简述了修行的原理。比起其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功法,这书才是真正的神作。除了费脑子,没缺点。
陆辞雪一边翻着书,一边打着草稿,作着注释。这种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学习方法,很快引来别人的嘲笑。
“哟,死丫头好久不见了。”辜作舟是带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来找茬的,然而在看到陆辞雪一手翻书一执笔的状态,觉得自己费尽心思找的借口失去了意义。
“你---居然是这样读书的。”脸上带着无比惊讶的表情,连带着眼睛都瞪圆了几圈。辜作舟发誓,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见到的第一只炭笔和第一张宣纸。毕竟修行界从不需要做笔记,记录东西也是通过玉简。
他本以为,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修行界,毕竟这是凡人界最普通的东西。然而,在他的有生之年,居然会看到修士,对,就是修士。刚刚他认真扫视了一番,万分确定陆辞雪已经进入炼气期。作为一个修士,居然会用炭笔写字。因为整个修行界也就符篆师会用笔,但用的也是专用的符笔。短暂的惊讶之后变成肆无忌惮地大笑:“哈哈哈,你到底是哪个乡下疙瘩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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