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值一提，只是第十八层困有一只上古凶兽。试炼当日，所有弟子都将进入。虽说普通弟子不可能抵达最高层，且凶兽身上被下了禁制，但为防意外，试炼开启后，历代观主都要亲自镇守第十八层。”
东廷观存续数千年，无涯塔开启过数百次，次次平安，想来这镇守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我不以为意。
“这几日我要在观内讲道，你若无聊可以出去转转，但记住不要在瀚阳城内惹是生非。”念元义正言辞地警告。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
直到点上念瑜送我的迦南香，我才想起自己打趣他的正事还未提，就被他赶回来了，真是懊恼。
翌日，我穿戴整齐地出门，一路遇到许多正清扫落叶的小道士，皆恭敬地向我行礼：“师伯好”、“师伯祖好”……我都一一点头示意，摆出长辈的姿态。
瀚阳城内十分热闹，我正四处闲逛，忽遇两人在大街上争执起来，一言不合便要开打。
周围路人习以为常，有的加快脚步继续赶路，有的闲来无事干脆席地而坐，好整以暇地开始围观。
那路边的小贩抓住商机，挑起担子向围观群众兜售花生瓜子糖。
我也买了一把薄荷糖，气定神闲地观战。
“你们猜这局谁能赢？”旁边几人兴致勃勃地讨论。
“我看那王大骆驼又要赢了，瀚阳城内就属他力大无穷，法器又厉害，武修打架都是一把好手。”其中一人说道。
其他人都点头附和，我却缓缓摇头。
“敢问前辈，可是另有高见？”先前说话那人客气地问道。
“王大骆驼体胖，速度慢且法器重，反应又迟钝。他的对手跟瘦猴儿似的，招式灵活，步伐极快，只要不被逮住，拖到他力竭便能轻松取胜。”
薄荷糖清爽甘甜，最适合夏天，我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两句。
这场比试持续时间不长，结果如我所料。
围观群众全散了，街上恢复如初。我一直逛到太阳落山，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
这几日我除了在瀚阳城里逛街，也偶尔听听念元讲道，实在无趣得紧，终于捱到了无涯塔开启的日子。
念元带着我直达第十八层，入口设有严密的结界。他一挥手，结界开出一个小口，率先走了进去。
一条巨蟒被粗重的铁链锁着，背上长有四只翅膀，此刻都耷拉在地，看起来正在沉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鸣蛇？”
先前念元说到上古凶兽，我还不以为然，认为是凡人夸大其词，多半只是一只力量强大的普通妖兽而已。
如今看到，我免不了有些心惊，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上古凶兽。
“幸好只是幼年期，若是成年鸣蛇，只怕我单独对上都毫无胜算。”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蛇身呈青黄色，并不像成年那般通体青黑。
“当年祖师爷捡到一枚巨大的蛇蛋，以为是宝贝，便带了回来，谁知孵化出的竟是一条小鸣蛇。有位神君亲自下界将小蛇锁进法器中，下了禁制，才免去祸患。”念元解释道，“法器化为无涯塔立于此，祖师爷才自成一派，开立了东廷观。历代弟子都会进塔中历练，数千年来此蛇一直在沉睡，你无需担心。”
我稍稍心安，既然无涯塔是神君的法器，蛇身上又被下了禁制。这里应是十分安全，让人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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