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开始摇晃开始的时候,洞顶的光源一下子变暗了许多,姜杞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把剑从凹槽中取下来,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分明是自己无意间开启了某个机关。想清楚了这一点,姜杞扶着墙站稳了,四下打量起这个山洞究竟是哪里的机关被触发了。
果不其然,环视一圈后姜杞发现,那个石床后面的地方缓缓打开了一道石门,露出了后面的石梯。此时她才注意到,那面墙上一直都有紧闭着的石门,只是由于先前亮光巧妙地掩饰,将石门的缝隙完全隐藏起来了。
山洞摇晃的幅度并不大,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姜杞回头想要去取自己的剑的时候才发现,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从凹槽中掉了出来。瀑布的声音太大,她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先前凹槽和她的剑明明是贴的一丝不差,不会莫名其妙就掉下来才对。因为光线变得昏暗,姜杞不得不上前摸索起那个剑形凹槽。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是剑形凹槽的地方竟然变成了和四周一样高低的山壁。
反反复复摸索了几遍,姜杞不得不承认剑形凹槽确实是消失了。
只是摸起来手感依旧和周围的石壁不一样。
姜杞半蹲下来,借着昏暗的光源仔细看起那块石壁,发现原本是凹槽的地方已经升了上来,石面刻着一行行的字:
惊涧,长三尺五寸,重三十两八钱。泰安七年,铸剑名家闻人郁同友人至山中游玩。缘溪行,百折千回,忽闻异声。寻声而去,原为陨铁落于山涧,溪水流经竟有乐声阵阵,奇矣。取陨铁观之,森寒逼人。郁甚喜,以千年寒铁相和,八八六十四日方得剑成。剑之过处,水汽纷纷避而不沾,作惊惧状。郁遂以惊涧为名,赠与友人手。辗转日久,不可寻矣。?
——《洗剑集》
“.……惊涧?”
姜杞心里一动,弯腰捡起来掉在地上的剑。自己这把剑是从早些年父母留给她的,前些年一直埋在地下,姜杞也不过上次下山寻药的时候才顺道取出来。
第一次把这把剑从剑鞘里抽出的时候,姜杞是吃了一惊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把剑的模样。这剑和当今世上常见的剑不同,剑身是乌黑的,靠近剑镗的地方有一些花纹。剑柄反倒是乳白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入手温润如玉,但是却十分坚硬,用力摔也不会破损。剑脊从剑镗向下有很长一段的镂空,剑身从剑镗往下三指的地方凸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中间的镂空也随之出现一个弧度,当中嵌了一颗墨蓝色的宝石。整把剑不落俗套,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大气与灵动。而相比起剑本身,剑鞘反而显得少了些灵气,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了。
也因为这别出心裁的模样,姜杞方才看到凹槽的形状时才会想到自己腰间的剑。
难道这把剑就是惊涧?
姜杞摩挲着剑,目光停留在石壁上所记载的“剑之过处,水汽纷纷避而不沾,作惊惧状”这句话——所以自己进洞时把剑横在胸前,使得水汽退让才没有弄湿衣物?
思及此,姜杞走到洞口,慢慢地递出手里的剑。只见随着剑身的缓缓靠近,瀑布之水竟然真的开始改道,避开剑身朝着其他方向流去。而等到姜杞收回剑,瀑布的水又恢复了原状。
姜杞的眼睛亮极了,确定了这把剑真的就是惊涧。可是这种存在于古籍中的剑为什么会在父母手里,最后又留给她?
惊涧,惊涧……
心中反复默念着,姜杞渐渐平静下来。不论怎么样,这把剑到了她手里,定不会辱没了它的名剑之称。而不论它的来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
把惊涧收回剑鞘,姜杞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石床后面的暗道,毫不犹豫的朝着暗道走去。这个山洞和惊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有惊涧傍身,没什么可怕的。况且二哥处境未知,前面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探一探。
“左二当家,我听下人说你今儿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怎么,是厨子做得不和胃口?”
人未至而声先到,左少清拿着书的手紧了紧,慢条斯理地回道:“没有,没胃口罢了。”
付志升走进来,一掀衣袍在左少清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原来如此,付某还以为是左二当家听说我们抓了几个风满楼的人,焦急的吃不下饭呢。”
左少清闻言苦笑了一下,道:“我自然是知晓自家兄弟被抓的事情,可是鄙人不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本就是泥菩萨过江,就算是忧心自家兄弟又能如何?”
付志升摇头道:“左二当家这说的是哪里话,以德才服人,比我们这些武夫当然是好得多。况且……”他脸上露出些笑意,“左二当家是明白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要东西到手,我保证将你们全须全尾地送回风满楼。”
左少清听他这样说,也放下了手里一直攥着的书,正色道:“付帮主何苦为难我,我说过了,风满楼手中没有浮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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