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儿没了半个多月了,夫人这这日子以来实在是消瘦的厉害,连颧骨都突出了,夜里夫人总是起来哭,这眼睛红肿的厉害,眼看着夫人一天天地萎靡不振下去,江嬷嬷这才让自己赶紧到同仁堂拿些安神助眠的汤药,回去好给夫人服下。

这府里的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难过,王家也真是的,三房老太爷虽是庶出,到底也姓王……

夫人前些日子还能强打着精神在替毅哥儿办丧事,如今……

舅老爷在西边做买卖,延州那边正和吴地开战,听说七皇子和蒋家九爷已经打下洪都了。

舅老爷那边……唉!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王家已经没人了,夫人什么都没了,姑爷走了,毅哥儿走了,夫人身边也就只剩她们这几个近身侍候的老人了。

雨晴这边兀自想着心事,怀里抱着数包中药就这么出了同仁堂,也没注意外头人流涌动的。

荆轲瞅着人来人往的同仁堂门口,看着雨晴出来,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假装无意就朝雨晴肩膀撞了过去,雨晴一个猝不及防,摔了一跤,怀里原本抱着的药包顺势也抛了出去,荆轲眼疾手快地边把药包捡起来,拍了拍药包表面沾上的尘土,一边带着歉意向雨晴道:“对不住了,姑娘,我走得太急了!你没事吧!”

荆轲说话的时候,只顾着手上拍尘土的动作,并没有去看雨晴。

却听雨晴惊喜地叫道:“咦,是你啊!荆小六!”

荆轲听到雨晴认出自己来,也装作惊讶地问道:“雨晴姐姐,怎么是你?”

“是啊。好巧的。昨天要不是你替我追回了荷包,我呀,指不定连绣线的钱都没法给掌柜的。”

荆轲挠了挠头,傻呵呵地道:“这没什么的。雨晴姐姐,你这是……莫不是生了病?”

雨晴接过荆轲递过来的几个药包,边走边说:“不是!是我家夫人的。”

说起乌氏,雨晴又是显得心事重重,荆轲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岔开话题道:“今儿个,我们家爷,要请一个老先生吃酒,那老先生最是喜欢街尾那家坚果铺子的酒鬼花生和奶香葵花籽,我这不是紧着去,这才不小心撞到了雨晴姐姐你啊!”

“没事没事。我也是心里想着我们府上夫人的事儿,这才走了神。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你们夫人?王夫人怎么了?”

“你怎知我家夫人姓王?”

荆轲笑道:“雨晴姐姐,你忘啦!昨天在锦绣阁门前,我是替我们爷取衣裳的。你不是正和兰嬷嬷说话吗?”

“唉,你看看我,我这记性,小六你可别往心里去。我们夫人最近精神不大好,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样下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荆轲仔细听着,笑道:“人就是这样的。情绪低落也很正常。雨晴姐姐你也别担心,过阵子就好了。等王夫人她自己缓过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雨晴听了这话,反倒眉头紧锁不开,唉!这事儿若真如荆小六说的这般容易就好了。她和江嬷嬷也不必为着夫人的事儿而牵肠挂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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