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如盘。
无论白日的醉春苑有多少数不清的暗流涌动,晚上的醉春苑依旧是歌舞升平。
今晚的醉春楼注定是胭香腻粉,媚态横流。
醉春苑的女子,上到老鸨,下到洒扫的丫头,无不装饰妍丽,一脸欣喜。
阿妩看头戴重几斤珠钗的花姨不禁怀疑是否她也想与姑娘们分一杯羹。
而她绾了一头随云髻。
笄了一只古旧的紫玉簪。这是母亲唯一留下的物品。很简单的五瓣花样式。
身着云青色烟纱,束了条紫黛色刺绣腰封。
清施了粉黛,薄涂了胭脂。
满眼的翠钿珠钗,绫罗锦绣中顶先能发现她。
可是她只想好好的当绿叶,今日小桃香才是红花。
但是谁能料想到这当绿叶也不能让人当得安生。
小桃香美得很,唇色红得动人。头顶着惊鸿髻,绾着金玉钗,身着燕云衫。长袖善舞,衣袂翩翩。
都知道表演放在中间和后面压轴最让人难以忘记。她和小桃香都是新人,不晓得要跟管事妈妈通融,以为编排顺序凭借掷签。更何况她们本就不受重视,节目一推再推,堪堪推到了第二位。
“桃妹,无妨,我们凭的是比人家的技高一筹,不耻于她们的卑鄙手段。”阿妩看一脸忿忿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几天的相处,她已经亲切地叫她桃妹了。
小桃香有时也说她,远远看着吧,是个美人,近看呢,朱唇微启,美得不可方物,但是绝对不可以开口说话。一开口说话就暴露自己真实性子。
小桃香笑说她“村里打渔种田的都没你粗野,公子哥儿都没你风流快活。”
这话还真不算冤枉她。
阿妩这几日得闲,有时假扮男子束冠绾发,穿儒生长袍,执一把不知道从哪个厢房淘来的扇子,再挥毫两笔,前扇书:谦谦公子,后扇书:温润如玉。活生生一个俏面俊郎君。再逗弄一下醉春苑的姐姐妹妹们,结果惹得她们一众嫌弃。
“我最近几天发现醉春苑还挺好的,若是真中了花魁我还舍不得走呢。”阿妩说着哈哈一笑。
接着是小桃香微不可察的叹息。
往年举办花魁大赛的宴宾堂已经装不下源源不断的宾客了,今年已经移到醉春苑正堂。
桌面上备好足足的茶水、酒水、点心以及看戏必备的瓜子花生。
花姨今日也是赚得盆满钵溢,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二两。
这场史无前例的盛况还得益于它的宣传,有人传醉春苑引了一批西域女子,褐发碧眼;有人传醉春苑新进了一批才艺卓绝的江南女子,情色绝佳;有人传醉春苑得一尤物,姿色艳冠京城······诸此传言,愈传愈泛。
第一组的飞仙舞,佐之以琵琶,跳得也是美极了,想必也是个新进的姑娘不知道花魁大赛的内幕罢了。
到了她们时,小桃香莲步微启,阿妩音乐也开始,二人配合极妙,精美程度更甚于从前的排练。
一个视观好的二楼包间里。
一男子向上首玄袍男人道:“燕然,你看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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