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现在行到一盏茶的功夫,这雪就落得越发夸张起来。宫子铭停在门口,身旁立即有不知名的仆人上前,毕恭毕敬的跪在他脚边,准备接受后面的服侍。然等待了半天后,却见面前的天子已经态度自然的动手收伞。

宫子铭干这种事情,动作是不怎么利索的,看起来是收好了,可是却还在往外撑,是以最后颇为不耐烦喊了一声,“徐德胜!”

“奴才在!”要说不亏是宫子铭这个来自后世眼光相中的服务型人才,只不过是被叫了一句,徐德胜就立刻的爬起来,递上不知道是从何处拿来的干净帕子,之后接下宫子铭搞不定的伞,转而退后一步,再次跪在地上。

“这雪下起来没完,摄政王那里有带车来嘛?”宫子铭又瞥了一眼身后,隔着有些干扰视线的纷纷大雪,望着那边并没有撑伞遮挡,踏雪而行。

和他方才满心要被冻死了的感觉不同,全然一派闲庭信步模样的宫宁,目不斜视,脸上表情也看不出半分特别,只是言语之间,语气显得颇为恶劣,“又跪下来做什么?要朕请你起来?”

话说完之后,也没有准备等什么回应,就率先抬脚径自进了屋里。

留下徐德胜还跪在原地,缩着脑袋等待着皇帝离去的脚步声,再之后就是摄政王宫宁缓步走进,一众仆人上前整理着落了雪的衣袍的声音。

“脾气倒是一样。”宫宁不慎在意的随口说了一句,略略抬手挥开身边的人,掸过衣袖,举步也进了屋里。

留下外面一众听命做事的。

徐德胜略微愣了不过一瞬,只是稍作琢磨后,就将手里的伞塞给了陆明,顺手将他拉了起来。

“现在这是……”

从刚刚皇帝突然没了人影,到惊恐之下,他们前去了摄政王府请示,不止损失了银子,在之前还觉得自己这一次连带着损失了一条命的陆明还是有点后怕,“现在的情况是怎么说?”

文人看武人的时候,总是有种看不起的鄙视的。

这些家伙大约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

虽然现在是个宦官,却仍旧自诩文人的徐德胜基本上是带着以上的念头看待陆明的。

鄙视的表情都懒得给出个特写,只是快速不屑地瞥了一眼,转开眼的瞬间脸上表情都控制得没有分毫异样,“没说要降罪就当作不知道。”

只是说完了这么一句,徐德胜侧了侧头,看向台阶下一排跪在雪地里的人,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跟着宫宁之后,进了几步不远不近的准备在外间候着。

与外面的寒风阵阵完全不同,里面虽然说不上是进入炎夏的状态,但至少是能够感觉到直接切明显的温度提升。

宫子铭解开的斗篷随手丢在一边,原本是首饰布局的店面被挪动过,原本的摆放都被理到一边去,宫子铭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着后一步进来的摄政王,“名字。”

同样解开之前穿着的披风,但是和宫子铭的随手乱丢形成直接对比的宫宁,则是连眼神都没有丢给宫子铭一个的反问,从容落座的摄政王动手替自己沏了一杯茶,“谁?”

“……”上下齿隔着下唇咬了咬,宫子铭缩在座椅上,略微仰着下巴看着一举一动仿佛是被训练过一样悠然从容的宫宁,舌头顶着下齿状似考虑了许久后,说道:“那这样,摄政王替朕查个人。”

改口改得从善如流,让原本还习惯性期待着宫子铭如同从前那样,因为一个不合心意就暴躁的跳起来的宫宁略有些不适应,“……皇上请吩咐。”

“朕在爱卿来之前,遇到刺客了。”随着话说出口,宫子铭的视线已然挪开,漫无目的地扫过屋子的房梁屋柱,“看起来不像是路边忽起歹意的杀人越货,像是针对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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