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春看她这模样也猜出个八九分,又细问,“慈晔把钱给了雷寡妇,那雷寡妇给没给他一张纸?”

纸?幺妹还是茫然。当时她饿的眼冒金星,又害怕落在慈晔秋昙两个手里没好下场,吓都吓死了。哪还顾得上纸不纸的。

“哼!真是打的好算盘!”彩春冷哼一声,“你哥哥说的对,你得去!”

“姐姐,你也不向着我了?”幺妹抿着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彩春背叛了她。

彩春俯在幺妹耳际,“我就是向着你才叫你去的啊!你的身契必定在她手里,她用身契拿捏你兄妹俩又当如何?就是告到官府都是告不赢的!你哥哥救了她,她还扣着身契不放,不是没安好心是什么?你听我的,去了伏低做小,把身契哄出来,再做打算!”

池昊听她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怕彩春不教幺妹学好,扯起嗓子喊一声,“幺妹——”

幺妹顺嘴应了声,“啊,这就来!”思量片刻,决心已下,“多谢姐姐提醒!”转而大声向池昊道:“哥哥,我去跟她道声谢谢,一会儿就回。”

池昊诧异,头先才说不去,怎的又肯去了?想把幺妹叫到跟前来细问,她都跟着彩春开门走了。

俩人从前院走到后院,彩春教幺妹怎样怎样应对,幺妹一一记在心里。

来到后院,彩春大力推开院门,不等门分左右,跳出个浓眉毛杏子眼的婢女,手臂一横,阻住她二人去路,口气生硬喝问道:“来者何人?”

彩春胸中怒火腾地燃起,眉眼倒竖,插着腰:“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倒来问我?”

听见外边有人争执,茯苓拿着个扎了一半的小绣球从西厢出来,站在廊下,对鸳鸯说道:“鸳鸯姐姐,她是彩春。”

闻言,鸳鸯上上下下打量,“哦,你就是彩春啊!”这就是那个敢给小娘子脸色看,不识好歹的婢女了。于是,更加没好声气,喝问,“你不在前院好生待着,来干嘛?!”

“还能干嘛,我是来服侍小娘子的。”彩春也火大。这人谁啊?怎么一晚上功夫,后院就不一样了?

鸳鸯嗤一声,嘀咕一句,“服侍?哼!说的好听。”挑眉看向彩春,大声道:“在这等着,我去回禀小娘子。”拧身就走,刚走几步又转过头,狠狠撂下一句,“别乱走动!”

巴掌大点的地方,还用得着来回通禀?彩春不以为然的翻个白眼。

幺妹被鸳鸯的气势镇住了,抬头看向彩春,怯生生的问:“姐姐,她是谁啊?”

“不知道!”彩春黑着脸。她现在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功夫,画眉从耳房里走出来,对茯苓道:“茯苓,耳房的窗子关不严实,透风透的厉害,得空找个木匠来修修吧。”

彩春纳罕,这又是谁?怎的后院一夜间凭空多出俩人?

茯苓应了,“等我叫桂哲上东街寻个木匠回来。”

画眉瞅见茯苓手里的小绣球,笑了,“真好看,是要挂在帐子里的吗?中间空着点,放一粒香丸进去……”

“是给阿豹做的,上一个抓坏了,这回给它做个七彩的,好看吗?”茯苓拎起小绣球,在她眼前晃了晃,俩人亲亲热热聊起来。

备受冷落的彩春瘪着嘴,死死盯住画眉跟茯苓,忿忿的搓弄衣角。

幺妹更是愤懑。不就是只破猫吗?还特意给它扎绣球玩儿?惯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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