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鄯王回晋州的时候,因着之前的交情,他已待我如同家人,只是我深知尊卑有别,虽同他亲近,却不敢越矩半分。

倒是这两个月里,暮惟和暮元两兄妹时常赖在追云阁,时间长了,便生出一种格外的亲切。

暮惟年纪不大,却十分成熟懂事,原本就视我如同长辈,拜师过后,更是事事恭敬,勤勤勉勉。倒是暮元,向来没规矩惯了,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常惹得人啼笑皆非。

可等到分别之际,他们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委屈模样,暮惟上前行了个大礼,他这一跪,让人心里好生动容。

而暮元就一直紧紧抱住我的腿,将头埋在我身上,最后抬头轻轻唤我一声,好生可怜的模样。

送别鄯王的这一行人,除了濮阳临和连知韵,还有朝中许多大臣,自然,黎嘉贺也在,还有赵奢。我一直不明白鄯王此行的意义,说起来,此次是世子头次拜见濮阳临,可他在宫中停留这么久,难道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事到如今,我自是知道濮阳临城府极深,只是我原本以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都能深谙其道,可是渐渐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就像今天这样的安排,绝非无意发生,他的目的是要将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只是,我猜不到,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对于他而言,又算是什么。

鄯王离宫之后,追云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重归宁静,没想到一时还有些不习惯,看着摆在面前的两样点心,不由自嘲,现在恐怕没人会来品尝它们了。

窗外的银杏树依旧孤零零站着,先前满地的落叶也不知所踪,萧索,原来这就是繁花之后的落寞。

迎面一阵风来,有些刺骨,不由缩了缩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人。

愣愣看着来人,却是半天开不了口。

只见连知韵也缩着肩膀,忽的又皱起眉,“你莫不是病了?”

“没,没有。”我依旧有些愣。

闻言,他只轻笑一声,兀自在对面落座,一边说:“瞧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只病了,恐怕还病的不轻!”说着,微微靠过来,“对影相思,不好根治!”说完,还一边摇头。

我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就要呛到。

他却不等我多言,又幽幽道:“天已寒,风急相思苦!”

“别胡说,我才没有相思病!”我这才放下茶杯,瞪他一眼,继续转过头去看那棵光秃秃的银杏。

不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鄯王的那一对儿女确实可爱,只是世子自幼便经历了很多事,所以少年老成,转念一想,若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是要失去另一些的!”一边说,一边冲我一笑,继续道:“至于郡主,有她父王和王兄的庇护,自然无忧无虑,处处不用担心吃亏!你们既如此有缘分,日后也可以多去晋州探望!”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