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安城刚刚醒来。街道上不过有几个挑足的小贩挑着菜品肉食。赵氏医馆的后门开了,马夫牵着马车走了出来。门口写着今日的坐诊大夫是王不留行、罗布麻叶、紫花杜鹃以及紫背天葵四位大夫,比起救人,房娲儿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马车上坐着房娲儿,木姜子二人,马车在城中转转悠悠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太傅府邸。

因为宫中的探子来报,皇帝和王臧,赵绾意图颁布诏令,想要限制太皇太后过问朝政的权利。虽是隐秘之事,但此事既能被白衣门所知,太皇太后那儿就算暂时没有消息,过不了几个时辰,皇帝他们的控制军队的诏令一下,太皇太后想不知道都难。

木姜子今日是做男性的打扮,她上前去敲了敲太尉府的大门。老门房慢悠悠地开了一个小缝,问:“公子,你来此作甚?”

木姜子和房娲儿给那老门房行了礼,说道:“我奉命前来拜见太尉大人,有急事相商,望先生回禀一声。”说着木姜子呈上皇帝让血貂带回来的令牌,老门房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令牌,便知是皇帝陛下的人,收了令牌急忙去请卫绾。

卫绾年事已高,睡眠少,早早地起来看书写字。见家奴急慌慌地冲将进来,大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老爷,您看!”他将令牌呈交给卫绾,卫绾大惊,立即说道:“快将人请到书房来!”

卫绾两步便走到水缸前,整理仪容。他原是以为皇帝来了,全不料来的是只远远见过几面的白衣门主。卫绾虽与她没有交际,但听人说此人姓赵,名唤忍冬。是太皇太后听信的医者。卫绾走上前去,双手合起,作礼,房娲儿自然也用同样的礼回给卫绾。

卫绾邀请房娲儿入座之后,便问道:“门主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房娲儿低头思忖,慢慢说道:“我此行,欲求卫绾大人禀告皇帝,说您老身体有恙,需要告老还乡。”

卫绾问道:“这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房娲儿回道:“都不是,这是您的意思。”

卫绾说道:“您要我在此时退缩,为何?”

房娲儿说道:“太皇太后健在,独尊儒术便遥遥无期,皇帝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她不会拿皇帝怎样,可太傅,您就不同的,论地位,论对皇帝的影响,即使您退居府中,少有上朝,可您说什么,比赵绾和王臧二位大人更有分量,若是东窗事发,太皇太后杀的第一人就是您。”

卫绾说道:“我既能为天子效力,对生死又有何惧?”

房娲儿笑曰:“卫大人想要舍身取义?”

卫绾说道:“我既能为皇帝的老师,自然要忠于君王。”

房娲儿说道:“朝中大臣的府中,我都安插眼线,皇帝独尊儒术的做法,弄得满朝文武,人人自危,现在的局面大人亦是有所见的,朝中有什么事,都习惯于先请示太皇太后再交到皇帝面前御览,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现在皇帝不是皇帝,那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皇帝。您老人必须告老还乡,否则,这几日,太皇太后的人肆意在大人府上搜查的事……”

卫绾说道:“老臣为官清廉,自然不怕他们查。”

房娲儿说道:“清廉不清廉,这要紧吗?就算大人剃光了头发,他们都能从您头上拔出三根头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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