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峰悬崖下,飞云宗牢狱外。

肖静然刚下了飞剑,牢狱门口值守的一位身形瘦高蓝衣青年迎上前,对她双手抱拳道:“弟子成浩天见过肖师叔!“

肖静然眼中流露出讶色,道:“我记得这里一向是外门弟子轮值看守的,现在改规矩了吗?“

“回师叔的话,大牢的规矩确实在近期改动了些。原本值守的人员为二十名外门弟子,现在是二十名内门弟子,二十名外门弟子。”成浩天道。

肖静然点点头,想到这些天本宗内揪出了不少他派潜伏的奸细,里面有几个是筑期修为的,大牢确实应该加大防御实力。

她对成天浩道:“肖小钥关在哪儿,带我去看一下。“

成天浩面带犹豫之色,语气有些为难道:“肖师叔,您知道的,大牢的主管是赤师叔,如果要进去探视犯人,需得赤师叔同意。您请坐一会儿,弟子这就给赤师叔传话。”

‘好,你就按规矩办吧。“肖静然面色淡然应了,转身朝一旁的石桌凳走去。

成天浩嘴里告了个罪,立刻进门做相关安排。片刻后,里面出来一个青衣外门弟子给肖静然送上刚泡好的灵茶。

肖静然拿起小小的茶杯握在手中,感受杯中传到手心的热度,脸上几不可查的一丝恼怒之色悄然隐去。

她多年苦修,达到了筑期十一层,离金丹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本界女修的修炼之路比男修要艰难不是一点点,她一方面日夜勤恳修炼,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尽量多得到本宗的一些上层资源,以助自己顺利结丹。

所以她平日基本不插手本派纠纷,对本派掌门及掌门极为看得的赤岚更是礼敬有加。

她不欲惹事浪费时间,一心想尽快进阶,却没想到自己一向看重的弟子肖小钥却给她捅了个大漏洞。

肖小钥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乖巧听话、专心修炼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却与奸细赵子铭勾搭合作,欲残害掌门新收弟子李易之。

李易之是什么来头她不管也不会追究,她实在恼怒肖小钥不但欺骗了自己,连自己用心经营与掌门的良好关系也被肖小钥破坏了。

按照她的本心,如此给她带来烦恼的徒儿最好是一掌打死省事,但掌门偏偏要给她面子,让她这个当师尊原来亲见肖小钥一面,并说出自己的建议处理意见。

肖小钥是她凡间的亲属,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与自己同姓,且是自己亲自带到飞云宗来的。出事后她肖静然受牵连是必然,但是如何出处理意见,却不是件很好拿捏的事。她不能偏心肖小钥,也不能表现得太无情,以破坏自己一向爱护弟子的温雅形象,让掌门和其他长老平白生出提防自己的心思。

“肖师叔,赤师叔让我直接为您引路。“

没让肖静然等太久,成浩天出来恭恭敬敬将她带进牢狱的大门。

肖小钥被关压的地方还算好,四四方方的干燥内室,里面还有一套简陋但干净的桌椅。

听到脚步声,闷头趴在桌上的肖小钥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师尊肖静然眸中射出的寒光。

她不由得打了个颤,自己师尊的真性情如何她心知肚明。

这之前她还在庆幸,门派因为给师尊留面子,没有直接搜自己的魂,自己只要口风咬实,定然结果也不会坏透。

谁料师尊亲自来了,是要亲自结果她肖小钥吗?自己背地里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条不是师尊表面上厌恶的……

肖小钥如临大敌,眨眼间脸上已是泪水横流。她腾地立起身冲向门口,不顾不管跪倒在肖静然脚边大声喊冤。

站在肖静然后面的成浩天不声不响退到外间,不影响她师徒二人谈话。

大牢有大阵与各种禁制,她们在此处的所作所为都在另一内室的光滑镜墙上一览无余。

“你的意思是说,赤师叔冤枉你?“肖静然冷冰冰道。

“不,师尊,徒儿与赵子铭合作是真,对付李易之也是真。“肖小钥哭着道。

肖静然冷哼一声,厌恶地甩开她抱着自己小腿的手,道:“什么都是真,那还有脸喊冤?”

“师尊,您听徒儿讲,徒儿之所觉得冤,是因为徒儿的行为本意不是为了引狼入室,以破坏同门情谊或损害本宗的。

徒儿事先并不知道赵子铭是奸细,关于这一点,很多内门的师兄弟都可以做证。赵子铭平日里表现得大大咧咧,不似那种有心计的人,加之对师兄弟们又慷慨,如果不是师叔们把他抓获,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只怪徒儿嘴笨,没有将前因后果表达清楚,让赤师叔产生了误会。“

肖小钥脸上的薄妆已花了,她眼圈红红的,说话时虽然带着哭腔却吐词清晰,条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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