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畔,临时居所之中,路易斯看着自己的哥哥走来走去的样子,不由连声惨叫道:“波克先生,你可以停下来了么,你知道你走了一整天了么,再这么走下去,地板都要被你走出一个洞来了。”

波克猛然停下了脚步,怒视了一眼路易斯,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从早上等到晚上,波克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的这颗心已然是一下子沉到了海底,这也让他越来越着急,每隔几分钟就要出去看看有没有黎塞留的车马经过,或者是黎塞留的人来报个信什么的。

但结果却令他失望,眼下见路易斯开口,波克也是无处可以发火,对路易斯发火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只能黑着一张脸坐到了椅子上,可还没坐多久,波克便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路易斯端着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下去便见波克站起身走出去,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喝起了自己的茶。

刚开始的时候,路易斯也是满怀期待的,可等时间到了六点以后,路易斯就已经知道黎塞留那边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知道着急也没有用,路易斯也就不再着急下去,此时慢慢悠悠的喝着茶,看上去好不惬意,可内心里,他的迷茫和彷徨却不比波克少多少,只不过波克表达失望的方式是急切,而路易斯则是安静而已。

波克走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失望的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半是着急,半是失望,他现在就想能够看到黎塞留,或者捎个信来也可以啊,这样一来自己起码也能知道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哪像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瞎子,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封信有没有被皇宫里的人看到过。

而且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是当做联盟的证据好好珍藏,还是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正在准备把自己抓起来,当做奸细对待呢?波克越想越慌,也越想越急,那侍从把水端进来,还没放多久,就被波克拿了起来直接往嘴里灌,侍从刚想说一句这可是冰水,波克就已经把壶里的水给倒了个干净,看的侍从目瞪口呆。

“少爷,您保重身体啊。“仆人的声音都劈叉了,现在可是冬天,这么喝冰水,若是得了病症可就惨了,这里不是吕纳堡,得了病还能将养,在这里他们可是没权没势的人,指不定就会被按照巴黎的法律将他们扭送出城,自生自灭也说不定,要是离开了巴黎城,想要返回吕纳堡最起码需要四天的时间,在这个时代,马车的颠簸绝对能让一个病人进入膏肓的状态,这不由得让仆从不担心。

波克拿着水壶的手一顿,迅速把水壶给放在了桌子上,拿起另外一个保温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那仆从这才舒了口气,但波克却是气壑难平,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跑马的声音,声音很是急促,且听上去好似是群马,波克心里一惊,若是黎塞留派人来,断不会如此张扬行事,难不成那位王太后真的发现了自己的手脚,派人来抓自己了?

这一刻,波克手脚冰凉,双眼都失神恍惚了,他两辈子加起来还没吃过官司,坐过牢呢,难不成这人生第一次坐牢就真的近在眼前了?

此时的波克心头只觉得无比的后悔,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结局,他是怎么说也不会来到巴黎的,此时马车蹄蹄之声霎时间停止,只听门外有人下马的声音,波克和路易斯对视一眼,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双眼中,透露出无比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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